曾经的白玉楼怎么样周鹏不知道,但如今的白玉楼与他来之前想象中的完全是大庭相径。
传承百年的组织,搞的跟丐帮非法聚会似的,怎么看怎么寒酸。
好在周少爷曾经住过更磕搀的贫民窟,现在倒也不是不能可以忍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他嘀咕着,一边脱下背包提在手上,一边跟着白玄黓进入白玉楼内部。
这楼当初修建时,结合了现代工艺和当地特色,主体还算大气。
一楼内部的空间很是宽广,招待区,等候区,休闲区,一眼即望,家具虽老旧了些,但保养、打扫的还算干净。
七八个小团体分散开来,共有几十人的样子,或站或坐皆是一言不发。
周鹏左右看看,在三点钟的方向,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紫色眼睛。
一头白发的白百灵和白湘君坐在一起,身后站着三男一女四人,同样皆着白衣。
看来江南客白家这边都偏爱白色。
一身黑衣的周鹏步走向白家人所在的位置,就宛如那万绿丛中的一点红,格外扎眼。
他将行李随意的扔在地上,热情朝白家众人挥手打招呼:“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还有白重光,好久不见。”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做杀手的平时时挣的也不少吧,怎么花钱抠抠搜搜的”
“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害我差点找不到地方,也不知道是防谁呢”
周鹏没有刻意收声,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收到了来堂内所有杀手的死亡凝视。
杀手
或者说这里能做到甲等来参加竞选的杀手们,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哪个不是性格突变。
但人吧得分场合,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
究其缘由就是大家不想当显眼包,被同行记住,被看不顺眼长老们特殊照顾。
毕竟这年头黑马频出,意外不断,想要活的久,猥琐发育才是王道。
如小说里那种不分场合作死到底的人,大抵还是少数。
不过,周鹏从出场到现在,似乎一直都不讨喜。他此时在大家眼中已然成了喜欢挑事的炮灰角色。就是不知道会成为哪位主角的踏脚石。
白百灵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语气冰冷低声提醒:“周甲等慎言。”
嗡周鹏,虫觉得很危险。
啧果然做杀人的都有红眼病
还不想和大家翻脸的周炮灰,只能从善如流的冲白百灵比了个ok的手势。
“呵呵白玄黓,快江南这届的参赛候选人挺活泼呐”说话的这人留有稀疏发白的短胡茬,又矮又黑又瘦,只一双眼睛亮的不似寻常老人。
白湘君勉强笑了一下:“让李昭阳见笑了。周甲等先坐吧。”
“白重光,你和周甲等说下规矩。”
昭阳
周鹏乖巧地坐到了白百灵旁边的位置,看了斜对面的那个干瘦老头一眼,低声询问:“白前辈,那李昭阳是不是你们杀手组织里最大的官”
白百灵觉得今日的周鹏很奇怪,却又说不上那里奇怪。
但他表现的这个样子,不仅和他先前大有出入,便是和这里的其他人比也是格格不入。
爷爷为什么一定要拉这人进入白家
不过,他毕竟是半路入伙,没有经过初期组织文化培训和沉淀,晋升速度又太过迅猛
白百灵脑中的思绪快速闪过,正要开口给周鹏说一下规矩,便听对方又小声问:“白前辈,你们杀人组织是不是只给员工画大饼,不发工资的”
“之前帮你们做了两个任务,那花费时间、人力、物力、可海了去了,就算没工资,但也不能让我倒贴吧”
“”
白百灵深深吸气:“周甲等,首先不是你们杀人组织,是我们。”
“其次,佣金不会少你的,我稍后”
“别稍后呀”周鹏立刻打断她,拿出自己的新买的手机喜滋滋滴打开收款账户:“就现在吧,我这还欠着好几万的花呗要还呢。”
白百灵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给对方转了账过去。
她瞅着对方那数零的架势,甚至在想:这货之所以愿意来参加竞选,该不会就是来问我要钱的吧。
转念一想,周家少爷应该不至于。
转念又一想,少爷还能欠花呗可真是活久见。
“周甲等,现在我给你简单说一下规矩”
白玉楼三百年前兴起于中原,后因避祸在各地辗转,曾几度人才凋零,最终逃往南山落脚。
后来又因国内战乱四起,楼主继承人携从属前往国外留学,发展建立分部,一去十数载了无音讯,幼子上位,使得现在的白玉楼内部并不和谐。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一个位置当然也不可能坐两个人。
可大家都是名正言顺,没有谁给谁让位的道理。
亲兄弟俩争吵二三十年,明争暗斗不断,死伤不计其数,险些让组织再次全军覆没。
兄弟俩人痛定思痛,最终决定分划地区:亚洲、欧洲属同一个组织,各自管理,不可越界。
欧洲那边的白玉楼分为天干堂和地支堂。
亚洲这边的白玉楼组成则要更复杂一些。江南客白家和断云手江家常居华国;疾风腿焦家,金算盘李家,一苇渡齐家和金角社团,分居在泰、日、孟、马四处。
通常甲等之下的组织成员,皆是由每个地区的甲等成员自行发展,所有的任务都是从上级手上领取。
而白玉楼真正的核心成员都是甲等之上。
“这次的上章竞选,轮到金算盘李家坐镇,来参加竞选的,都是各家从自己地盘上选出的最优者。”
“比赛是用抽签的方式,一一对决,武器自选,可以伤人,不能杀人。”
周鹏挑眉:“我有一个问题,上章、重光、玄黓、昭阳这些等级,是不是都在你说的这几家”
白百灵沉默了下,才轻轻点头:“白家虽是正统,但长老们用人唯亲,这些年下来权柄早已不复当年。”
“这也是大势所趋,不过若是遇见像周甲等这般的人才,白家也没有推之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