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圈,毛病一大堆的祀最后因为没钱被热心市民江颜带回了家。
“我家很小,但我哥哥不常回来,你在这里住的话要”
江颜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因为对方的病例欲言又止,改成了:“你要帮我洗碗哦。”??
话刚出口,江颜就偷偷叹了口气。
让她丢下这个人不管,属实良心过不去,反正不过一口饭,她是幼师,就当提前适应工作带小孩了。
嗯,小孩。
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的女人比孩子还要像是一张白纸,一张扭曲的白纸。
明明身体是健康的,却对许多事情一无所知,而且似乎有自毁倾向、情感障碍、交流障碍等等一系列问题。
警方只能猜测是某些原因所致
无奈的江颜将人领进门,她一直知道社会是有暗面的,但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并参与进对某个受害者的拯救。
“你先睡我哥我的房间吧。”江颜打开房门,把祀安置在床上。
她本想说让人先住自己不在家的哥哥的房间,但一想到自己随便领人回来会挨的骂,就有些犯怂。
“他肯定要说我缺心眼儿。”江颜嘟囔,唾骂自己过于丰富的同情心,又诚实地给床上加了一床被子。
“今晚吃面条可以吗我的炸酱面做的不错。”
铺完床,江颜转头询问,却没有指望对方回答,对她来说,只要对方表情没有抗拒,那应该就是没问题。
晚饭吃上了面条,江颜还要教祀用筷子,所幸祀学的很快。
江颜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带祀回家后,她就过上了上课、下课、回家做饭、教人说话并把对方当成小孩哄的生活。
其实祀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只要它想说话,就能够攥取到足够它流畅与他人交谈的信息,只是它不想直接将自己得到的展露出来罢了,过于强大的阳面气息让它不安。
所以交流许久,江颜也只得到了“主祀”这个称呼。
虽然她好像误解了什么,发音总是和祀的不一样,但祀并不打算纠正,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有没有好好吃饭谁是最乖的小朋友呀”
喜笑颜开的江颜刚用哄小孩的语气推开门,就听到“楚斯”认真地回答自己。
“是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回答,但这样回答江颜会很高兴。
穿着青蛙卡通睡衣的祀慢吞吞地抱着碗站起来,跟在江颜身后出门,并帮她洗碗。
擦上洗洁精,在水里用抹布擦开,祀一点点把碗洗干净,再用清水冲一遍,江颜在旁边看它。
“你想上学吗。”
水流哗哗中,江颜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她担忧地注视眼前人完全谈不上丑的脸。
长期接触下,江颜当然知道对方就是个绝望的文盲。
女性,文盲,没有能力,也没有是非观念,加上一张好看的脸她很担心。
“上学”祀重复,然后拒绝,“我不需要上学。”
“你之前还说你不需要吃饭呢”江颜不满地叫起来。
“我只是不需要”祀吞下了嘴里剩下的几个字。
只是不需要吃这种饭。
吃再多也不会有饱腹感的。
它们太少了,好饿
其实在摸清阳面和阴面状态后,祀毫无顾忌地吃过一块阳面,然后周围就出现了许多江颜没有见过的东西。
问题并不大,连着重叠的阴面部分一起吃掉就好了,它非常饿,吃掉这些东西没有负担。
但都吃掉之后,灾难扩大了
后面的事祀不愿多说,它吃掉了所有当事人的部分记忆,又将阳面恢复原状,所以一切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不愿意学习,这样的话,你能干什么呢”江颜苦恼地思索起来,脸上的担忧越积越厚。
“煮面条。”祀回应她。
它又不需要干什么,大不了煮点面条打发时间好了。
至于以后它反正很快就要走了,阳面要发现它了,阳面会试图重新与它建立联系,它的饥饿也迟早会摧毁它的意识。
现在它不希望这样。
祀的离开和降临一样悄无声息。
江颜的思维自动完善了它离开的理由。
一切很平和地发生了。
没有了棺材的祀在一些刁钻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并认真拖着这些破烂走向阴面和阳面的交界处。
只要能让它饥饿的力量相互抵消,闻不到,就不会饿了,至于接连不断闯进来的那些大鬼,那么弱的力量不会引起它的饥饿,如果引起了,那就吃掉。
祀其实很希望让它饿的东西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