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痛死了头疼
剧烈的疼痛在头颅上密密麻麻地啃食,眼前一片漆黑,林阙张嘴不断喘气,却睁不开眼睛。
他的四肢无法动弹,好像被什么较宽的带子死死捆住了,头颅和脖子也被固定,连抬一下头都做不到。
林阙想挣扎,全身却沉得像是水泥雕塑而不是血肉,别说挣扎,他呼吸都艰难。
这种情况下,自身发出的喘息声也仿佛是幻觉,而不是真实存在。
恍惚间,林阙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伴随刺痛注入血管,顺着没多温热的血液流淌
他甚至察觉到手臂被激得抽动了一下肌肉,却再没有其他反应了。
没几秒,意识陷入更深的黑暗,连简单迟钝的思考都无法做到
林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等他顶着全身动弹不得的僵硬,在死一般的静谧中撕扯开眼皮时,眼前对上的就是天花板上的圆灯,还有三张紧盯着自己的脸。
看见林阙迷茫的眼神,那三张脸相互对视,然后其中一个喜悦开口:
“恭喜您,手术很成功。”
什么,什么手术
林阙又迷茫一瞬,忽然猛的想起:
他不是死了吗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想法产生,林阙忽然感觉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包得很紧,然后是遍布整个头颅的轻微刺疼。
眼前那几张脸立刻变成了惊恐,他们一个接一个逃开了,虽然无法抬起头,但听声音,林阙仍然知道他们是在离开这间房间。
“你们怎么了”林阙张了张嘴,沙哑的嗓音中带有的疑惑很明显,他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啪嗒”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板上,林阙还没反应过来,道道冰凉的液体已经划到了鼻子上,甚至淌进嘴里。
浓郁的铁锈味让他神经都抽痛了一下。
条件反射的,林阙立刻挣扎起来。
“吱嘎吱嘎哐”
林阙没能起身,只是抬了下头颅,就猝然摔了回去,余光匆匆一瞥,他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了。
此刻的林阙,全身都绑着束缚带,四肢单独拉开,绑了一圈又一圈,好像生怕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被束缚的区域甚至包括脖子,脖子上的束缚材质好像还是某种合金,虽然林阙没感觉到金属的冰冷。
绑他的人相当谨慎,连手掌和手指都不放过,这些较小的关节被小一号的绑带束缚在金属板上无法弯曲。
束缚带和金属板,还有床是一体的,铁质病床又和建筑是一体的
这种特殊的医院应该是分管局的,可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绑起来
林阙思维还不是非常清晰,他只能被迫在床上安静下来。
受限于思维的凝滞,林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脖子被这么扣着,在刚刚的大动作上居然不难受,甚至没有窒息感意味着什么。
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听见了血滴在地上的声音,自己究竟在一瞬间流了多少血,这个出血量他能不能活。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看到床和建筑相连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林阙意识彻底清醒之前,门外传来了滚轮的声音。
随后,随着细微的开门响动,一张病床被推了进来。
林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好奇地想要侧头看一看自己的“病友”是谁。
迷茫的林阙视线被一堵人墙挡住了。
那些把病床推进来的人,居然没有围着另一张病床,他们齐齐聚在了林阙旁边。
那是一群医生。
医生们无视几乎淌了半床的血,低头在手上的文件夹里记着什么。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医生腼腆笑着走上来。
“林先生,还有意识吗”
“啊有。”林阙不明所以。
“现在我们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些坏消息,您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一些
林阙听的一愣,他顶着浸满血的绷带思考片刻,才说:“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您还活着。”
你在说什么废话林阙无法理解,他只能丢掉这个问题。
“那坏消息呢”
“让您活着的东西不见了。”
老医生说着,补了一句,“在您嘴里不见的。”
林阙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医生把几张胸腔ct影像在林阙眼前平放:“它现在在和您的胸腔长在了一起,取不出来。”
打量几眼眼前的东西,林阙“哦”了一声,转头平躺好,他兴致缺缺。
能在厉炅手底下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什么后遗症都先往后放放。
心情不好不利于伤口愈合话说他们为什么不给我用治疗物品
林阙正这么想着,旁边的老医生又说话了:“还有一个坏消息:您还算不算活着有点难讲。”
“人还能又活又死”
林阙有点被逗乐了,他扯着唇角笑起来,显得很快乐,虽然配上满脸血有些惊悚。
生死底下走一遭,林阙觉得现在只要活着,什么都不能打击到自己,他心情放松了许多。
“理论上是不能,但您现在很难讲,至少心脏是不跳了,瞳孔对光也没有反应,您注意到自己没有呼吸了吗”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收回手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