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咕噜噜哈哈咳咳咔”杨沉雎开口想说点什么,被腥臭的血水呛了满嘴,含糊不清。
雎鸠听懂了,它在水里哭笑起来,惹得水流激荡:“哈哈哈平安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有隐瞒我不确定的东西就是不知道啊哈”
“我怎么敢隐瞒一个有同化特性的存在呢对吗哈哈哈”
“咕噜噜咕骨殁原缪鉴林枉弑城”
杨沉雎一边说话,一边呛水,笑得却反而更开心了,他从发丝中伸出手,一把抓住近在咫尺的雎鸠凑了上去,完全不介意嘴里腥臭恶心的感触。
“咕嘟嘟歌死海娷锣河”
“厉王墓”
“外面还有你哪个说了咕嘟嘟还不止”
“这些地方他会不知道吗他现在可都在常刘山了只要常刘山听话,别说这些地方,这些地方的通性都少不了东西去说的
至于厉王墓那里先前是叫戾王墓没错,那里的大鬼忽然改自己的封号说不定是在谋夺什么也没错”
“但如果真的是他,他的力量放在那里,被戾王墓那些东西窃取用了,作用可更大吧有主的力量可不是你们路边的大白菜”
雎鸠刻意忽略掉最后“还不止”三个字,它避开杨沉雎的手,发丝将他缠得更紧,往更深的水里压
雎鸠低下头欣赏着人类溺水的表情,语调中充满恶意。
“看来我之前半疯不疯的给你说了很多东西不过你没有直接在他面前提,现在也没有直说我不确定的是哪件事,那我们还有的谈”
“平安我们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从私人诊所到精神病院再到你父母死掉”
说到这里,发丝间阴森凄厉的语调急促起来,起伏异常的大
“平安帮我帮我”
“平安帮我”
“平安”
“嘻咕嘟嘟嘻你弄死我啊”
杨沉雎因为窒息有些抽搐的脸上扬起一个笑,那脸上的恶意比起雎鸠毫不逊色。
“唔”雎鸠凑近了看杨沉雎,感知到他身上活物的气息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娷锣河扭曲的生机
“哗”
水流猛得上拔,杨沉雎填塞满血水的口鼻里,骤然鼓进空气
女鬼疯癫的笑语穿进湿乎乎的鼓膜:
“噗嗤平安我开玩笑的”
“记得帮我哦,不然就杀了你哈哈”
“平安帮我”
大红灯笼摇晃,红绸在阴风中飘摇,昏暗的环境下,乌木家具和纸人显得愈发瘆人。
等厉炅记完所有东西,再抬头时,堂屋外的宾客都快吃完了,但好似厉炅没发话,它们也就都不敢动,仍然直挺挺围坐着。
厉炅揉了揉额头,正想起身,却猛的一顿。
“我刚刚为什么不问它前几年发生了什么事看那些大鬼的态度我应当很出名才对哪怕不认识我,我干的事情流传度也很广”
“娷锣河四通八达,那里的大鬼信息再闭塞,也比歌死海的大鬼知道的更多”
“我为什么会忽视这个”
厉炅满目疑惑,他支了支脑袋,想不明白,只好把这个问题也写进日记里。
日记里已经密密麻麻批注了很多问题:
“同化似乎可以加注力量,也可以不加注接触我的东西都会被侵蚀,或者同化,那如果我再加一点力量呢,会发生什么”
“同化和侵蚀只能对活物感觉不止抽时间把那只手很多的女士抓回来问好了”
“接触我的都会被同化,邻居是不是也被同化了,那同化到最后我应该叫他“我”还是继续叫邻居”
“还是继续叫邻居吧,毕竟从信息推断,被阴面完全同化的东西可以是阴面,阴面却不单是那个东西”
“”
“祭主”
高堂下,厉炅正对着的门边,大红嫁衣蓦然出现,站立在那里,它两只繁复的袖子交叠,捧在心口处,拉长的语调颇有点可怜兮兮。
“祭主额滴夫君呐”
“被带走了。”厉炅抬眼看它,想了想,那似乎确实是嫁衣的人,一句话没跟嫁衣说就放跑了不大合适。
厉炅放下笔,合上书,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抓回来”
“不,不必”嫁衣反应很大,红盖头都颠了一颠,“怎敢劳烦”
“额只是只是”
“哎祭主您您中意他不啦”
空荡荡的大红绣花鞋一跺地面,嫁衣袖子捂上了红盖头,长调子分外娇羞。
“祭品总要您欢喜您若不喜,额自当换个夫君来娶”
“这满堂宾客喜宴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