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有心人,久久等待的兔子终于来撞树。
倏忽之间,一道黑影闪现在桃花树下,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这来者身披宽大连帽黑袍,整个人笼罩在幽幽的黑袍之下,看不清面目。
黑袍人从袖中掏出几张小纸人,念动法诀正要做法,这下被抓个正着。埋伏在黑夜的几人纷纷飞身上前将其团团围住。
黑袍人明显受到了惊吓,急冲冲拽紧袍子掩面就要逃,结果发现四面八方都被堵住了。满江撒下青丝网,鱼归网中怎脱逃
黑袍人心慌慌急切切似落网之鱼在拼命挣扎逃离,奔逃之时竟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来了个平地摔。
风荷首先上前将其提溜起来,当看清黑袍人面目之时风荷瞬间如遭电击,竟楞在当场,久久不能言语。
“干嘛呢你发什么楞”
青亭走上前去,见那黑袍人深深埋着头,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面貌。青亭用剑挑起黑袍人的下巴,质问道:“你是谁”738
弯弯细细柳叶眉,凄凄切切垂泪眼,柔柔弱弱惹人怜。这张脸太过熟悉了,熟悉到让风荷跟青亭以为出现了幻觉。
她们三人都未曾想过,时隔九月,再次相见竟是如此局促的场面。
“浣仙”青亭跟风荷同时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浣仙依旧埋头不语,身后赶来的李容歌带着弟子迅速将她拿住。李容歌一脚踢在浣仙的小腿上,浣仙吃痛,身形不稳跪倒在地。
李容歌抽出长剑抵在浣仙的脖颈处,大声质问道:“你是谁续念玉心丹可是你偷盗的”
擒住浣仙的两位弟子加重手上的力道,把浣仙压得几乎贴在地面上。浣仙作势挣扎却被身后拿住她的乐剑派弟子一脚踹在后背上。
风荷不忍看,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乐剑派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震得一动不敢动。风荷上前扶起浣仙,拍去她身上的泥土,问道:“浣仙,怎么是你你来这做什么”
“浣仙何浣仙吗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李容歌边说边伸手扯掉浣仙头上的帽子,凑近看了看。
李容歌瞪大了双眼,一脸惊奇道:“还真的是你啊何浣仙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恶习不改呀”
浣仙脸色惊慌,连连倒退几步,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于人。
青亭疑惑道:“浣仙是我们青黛观的弟子,你乐剑派李容歌怎么会认识”
李容歌冷笑一声道:“我与她同乡,我怎会不认识她身为贫贱之女却勾引高门贵子,谋杀亲弟,忤逆生母。一桩桩一件件令人耳目尤新啊。”
“你闭嘴”浣仙双眼通红,瞪着李容歌的眼睛似乎能滴出血来。
“怎么不让我说做的时候不知道羞耻,现在知道了偷人偷腻了改成偷宝物”
“你闭嘴你闭嘴”
浣仙暴怒的大叫,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李容歌的心口。李容歌见势一躲,然而这袭击太过迅猛,李容歌躲闪不及,左边肩膀硬生生给划拉出一道血红的伤口。
风荷跟青亭都惊呆了,在她俩印象里的浣仙一直温柔娇弱,何时见过她现在这幅狠厉发狂的模样
李容歌一时大意受了伤,心中怒火中烧,手持长剑直击浣仙。浣仙哪里是李容歌的对手,两个照面下来,浣仙手中匕首被挑落在地,李容歌持长剑直刺浣仙胸口而来。
剑气冲冲,杀人夺命。风荷眼疾手快飞去一片树叶拦断杀人剑。
剑断,风停,人影寒。
风荷挺身在浣仙前面,说道:“这之间肯定有误会,待回青黛观详谈。”
不多时,一行人原路返回青黛观。三更半夜,会客堂前灯火通明。
“血脉同生术是我下的,续念玉心丹也是我偷的。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未等他人开口询问,浣仙却自行坦白在先。风荷跟青亭闻言一脸惊诧。
风荷道:“浣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血脉同生术是禁术,青黛观严令禁止的,你为何明知故犯”
青亭也道:“浣仙你是不是被李容歌这凶神恶煞的家伙给吓糊涂了瞎说什么糊涂话呢”
未等浣仙作答,李容歌在坐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们都不了解她,不知道她这一副楚楚可怜的皮囊之下藏着蛇蝎心肠。”
“我都说了血脉同生术是我下的,续念玉心丹是我偷的我承认了要打要杀随便你们,不要再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要再提不相干的事情”
浣仙忽然疯狂砸桌子红着眼睛怒吼着,彷如失控的野兽。
一直在月白身后安静围观的晓白被吓得一哆嗦,低低在月白耳边问道:“之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多时不见判若两人呢”
月白闻言沉凝片刻,回道:“人复杂又多面,且善于隐藏。”
陆晓白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月白会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装作懂了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风荷拉住浣仙,轻声安抚道:“浣仙你冷静下来,我们不会打你更不会杀你,我们只想弄清事情的原委。倘若你有苦衷,有冤情,尽可与我们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