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大汉架着两条粗壮的胳膊气势汹汹的从台中走到台前,指着风荷的鼻子就要放声大骂。
可待他看清风荷的样貌之后,一肚子的脏话突然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满脑子飘过的都是:这女娃娃咋长得这么好看,这生的多俊俏多招人喜欢啊
没人知道此时此刻面漏凶光的黑胡子大汉,内心正在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这么个娇俏柔弱的女娃娃,会不会被我这大老粗给吓到了天杀的我刚刚怎么能凶她呢实在太不应该了
坐在风荷旁边的月白见来者不善,微微侧过身子挡在风荷面前。含着冰刀的眸子充满着警告意味。
风荷心里却想的是:这么个威武雄壮的大汉子,要是打架打输了应该会哭得很大声吧
正胡思乱想之时又有个白脸的,上台挑战这黑胡子大汉。这白脸的看着两人身材差距太大,拼武力可能打不过,就提议斗法器。
于是台上一黑一白两张面孔斗在了一处。黑胡子大汉手持二十公斤的大铁槌重重的砸在地面,台面瞬间裂开一大道口子,从铁锤里窜出的法力如游蛇一般顺着台面的裂纹直攻那白脸。
那白脸,连法器都还没来得及使用就被一招击败,这白脸还算是个汉子,被打的飞出二丈开外还能坚持着自己走下台去。
黑胡子大汉在台上得意的哈哈大笑,这得意忘形的模样,惹得人人看不惯,一个个争先踊跃的上台对战。
结果不出意外的,不是被抬下去,就是被打下去。猎狐派的人在台下激动得拍手叫好。
青亭在风荷耳边说道:“这些上台的人就属于典型的看谁都不顺眼,但一个也打不过。”738
风荷回应道:“的确如此,不过也有厉害的还没上台。”
在一旁大口喝茶大口吞点心的陆晓白也插嘴道:“强者总是最后出场,显得比较有排面。比如我。”
青亭闻言冷笑一声说道:“那你上去跟这人过两招,让我看看你有多强。”
说话间又有个身影飞上台,一看是居礼苑的小少主梁逢。黑胡子大汉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上来,不禁放声大笑道:“小孩子家家上来凑啥子热闹”
梁逢高昂着个头,气势汹汹的说道:“休要猖狂能与本少主一战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
这下有好戏看了,来了个更狂的家伙。
谁料黑胡子大汉不接他的茬,摆摆手道:“我不与你打,若是下手没个轻重把你打死了,你爹爹可得哭死我。再说了,赢你个小屁孩也不光彩,罢了罢了,老子的气也出够了,今天就到这罢”
说完竟自顾自的飞身下台大口喝起了酒,把梁逢这么个小小的身影冷落在四方台上。
梁逢气的咬牙跺脚,凌空飞去一道剑光,朝台下大声道:“他怕我不敢与我打你们谁敢够胆的上来与我一战”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多时忽然爆出了一阵阵哄笑声。
有人大笑道:“那大胡子哪是怕你啊人家都说了是怕打死你啊哈哈哈”
“我不来我不来,跟小孩打有个什么劲。”
“就是就是,赢了你也不光彩,人说我欺负小孩儿。”
“小孩快下来,大人的场合不要瞎凑热闹。”
在台上的梁逢气得怒火中烧,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又气又恼又难堪。
风荷在台下听得不是滋味,一帮大人怎么可以如此无所顾忌的轻视调侃一个小男子汉。梁逢性子最是高傲,此刻内心该有多受伤啊
风荷起身,朝师父施礼说道:“师父,请允许我上台一战。”
师父点头允许,说道:“注意把握分寸。”
风荷颔首应答,随即飞身上台,恭恭敬敬的朝梁逢施礼,郑重说道:“梁小少主,请多多指教。”
梁逢见有人上来,心中又惊又喜,见风荷还如此尊重的朝自己施礼请战。梁逢那受伤的自尊心悄咪咪愈合,随即精神大振,欣然回礼,骄傲的说道:“我可不会让着你哦”
正说着梁逢举一把长剑直追风荷而来,风荷侧身一躲,手指夹住剑锋,用力一弯,蓄够了劲突然撒手,剑身顺势回弹,力道极重极快,震的梁逢的手腕抖得差点握不住剑。
“风荷道长好内力。”
“梁小少主剑法也不赖。”
梁逢的剑极准极快,剑锋之上凌光锐利触可杀人。懂点功法的人都看得出梁逢的功力绝对不弱。有的甚至在暗自庆幸刚刚没有一时冲动上去较量。
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的过了十几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陆晓白凑到青亭跟前说道:“小道长表面看着是在躲避他的攻击,实际却是在引导他挥剑,这是何用意”
青亭耸耸肩说道:“又是菩萨心肠在作怪呗,一边维护那小孩的自尊心,不能出全力。一边又不能显得太假,只好用心作陪。”
晓白听罢,双手捧着脸痴痴的望着风荷道:“小道长人真好啊,我喜欢她。”
在旁的月白闻言眉头一皱,抬眼看了看陆晓白,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眉头舒展。
目光再次望向台面,梁逢挥剑从下往上挑,剑刃直奔风荷的腰间去。风荷见势点地腾空,一个翻身单脚立在了梁逢的剑锋之上。
远道而来的风吹动着风荷的裙摆,飘飘如仙至。再一眨眼,风荷踏着剑锋飞去一脚,踢中梁逢的手腕,梁逢手腕吃痛,疏忽一松手,长剑应声落地,风荷旋身理衣摆,安然立于台面之上。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舒畅美观,座下的人忍不住拍案叫绝,尤其是那黑胡子大汉直接鼓掌大喊道:“绝了绝了小道士好身法。”
梁逢落败,心服口服的退于台下。风荷也正欲下台,忽然迎面飞来一道身影,直立于风荷面前。定睛一瞧,是乐剑派李容歌。
只见李容歌抱拳行礼道:“道长身手不凡,可否赏脸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