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交战下来,冥兵数量明显减少。
这时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因为冥兵身上散发出来的寒阴之气,让人如坠冰窖。
饶是在如此阴冷的空气里,风荷跟青亭也汗湿了一身。
风荷收剑停歇片刻,举目去望,发现这些冥兵没有首领。
风荷疑惑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战车上看到的那个身穿铁甲红袍的将领”
青亭收剑退回风荷身边,四处望了望,说道:“它不在这里,擒贼先擒王,将领不灭,杀多少喽啰兵都没大用。”
风荷凝目去望,突然发现那些被封住的土堆开始剧烈颤动,那些被定住的死魂也开始剧烈挣扎。
眨眼之间,晓白手里的定魂铃突然爆裂摔落在地,用以封土的符纸也突然间燃烧起来化作灰烬。那些散土又开始聚成人形一浪又一浪的扑上来。
形势不妙,风荷翻手念动咒诀,飞去一个防护圈罩住了盘在树干上一动不敢动的陆晓白。
风荷反手一剑斩断了扑面而来的冷箭,大声道:“晓白你就在树上不要动”
一轮又一轮的交战下来,天色已变得漆黑浓重。风荷抛出一团火光笼罩在空中,视野所到之处一片光亮。
然而,青亭的眼睛只有在日光下才能看清。
一到晚上,她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为此,风荷苦心研究好几月,用法器储存住日光,再施以萤粉,做成了流萤灯。
混乱之中,青亭差点被冥兵偷袭一刀,好在风荷眼尖,飞去一剑将其斩断。
风荷从袖中飞出流萤灯罩在青亭前方,说道:“你别离我太远,否则流萤灯不起作用。”
青亭点头应答,说话间又举手奋力挥去一剑,不料用力过猛,握着剑柄的手被震得止不住颤抖。
青亭背靠风荷,气喘吁吁说道:“这些鬼东西没完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没被它们砍死就先累死了”
风荷回道:“肯定是什么东西靠近,让它们突然变得狂躁,攻势也变得迅猛。”
风荷话音刚落,一声冲破长空的嘶鸣直冲入耳。迅疾如风的马蹄腾空一跃踏过乌泱泱的兵群,急奔风荷所在之处。
一名身披素甲白袍的神威天将提枪纵马而来,风荷眼睛一亮,欣喜喊道:“是夸父和月白”
江月白策马赶到风荷身边,长枪一挑掀翻一队包围兵。他弯腰伸手一揽,把风荷给抱到了马背上。
待风荷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月白坚实的臂弯里,感受到了他挥动长枪时张弛有度的力道。
月白俯在她耳旁温声说道:“小荷,你到包围圈外面去,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便翻身跃下马,抛出一个柿子,大喝一声:“凌霜侯”
那橙黄圆润的柿子瞬间分化出十几个人形,只见那凌霜侯一个个都身披金甲黄袍,身形矫健如飞。虽然身量较小一些,却是个个威武霸气,神光凛然。
只见江月白迅速闪动身形,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布下了凌光阵法。凌霜侯分布在各方阵眼,武动长枪招风引灵,刹那之间狂风卷起,电闪雷鸣。
风荷一把拉上青亭策马而出。一回头看见晓白还挂在树上又策马入围把他带出来。
这时地底突然剧烈震动,一颗颗头颅冷不丁从土里探出,晓白一看到这惊悚的场面吓得直接变回了原形,一溜烟挂到青亭脖子上。
青亭也被这场面吓一大跳,不自觉踉跄两步缩到了风荷身后。
青亭扒着脖子上的蛇,气恼的喊道:“你这蠢蛇快从我身上下来”
晓白被这一扒缩得更紧,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我害怕”
青亭被勒的直翻白眼,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你给我松一点你要你要勒死道爷我”
风荷对身后的吵吵嚷嚷充耳不闻,看着眼前从土里钻出来一批又一批的冥兵,心中震惊无比。
这下总算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了。
更惊讶的是,第一次在万岁崖见到的红袍将领居然也从土里冒出来了。只见它手持一把五尺大弯刀直直的劈向月白身后。
在不远处的风荷看得心惊肉跳,张着嘴正要提示月白。却见月白身形一闪反手一记回马枪直穿红袍将领的咽喉。
看到此情形风荷松了一口气。
谁料那红袍将领也是由坟土筑成,穿了一个洞的脖子迅速闭合。只见它气愤的挥着弯刀发狂一般的砍向月白,一招比一招毒辣,一刀比一刀狠绝。
就近的凌霜侯解决掉身边的虾兵蟹将,提着长枪去帮衬月白。那红袍将本领了得,挥去一刀劈向凌霜侯,刀力重得直把凌霜侯震出了二丈开外。
这时凌光阵法威力大震,火光电石之间成百上千的冥兵被击碎散化,黑幽幽的死魂被聚集在阵法上空挣脱不得。
凌霜侯腾空而上挥动长枪引动紫电,那些死魂瞬间被击破,化为尘光。
不多时,尘光便随风散去。
风荷等人也被这阵法的气场震得飞出十里开外。摔落在地时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反而感到身后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