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丝御姐眼睛一亮。
“所以”柳惊春拍拍腿,御姐抬腿放到他腿上。
真不是他想占便宜,在厂里袜子也是要固定在腿模上操作的。柳惊春掰掰那条僵硬的腿,把挂丝的地方对着自己,破洞挺大,腿很白。为什么不丢了重新买一条呢
不过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喜新厌旧的话,他就没饭吃了。
柳惊春找出最细的针,从一条脱线的丝巾上抽出一根丝线穿进去。
掰着这僵硬得随时会踢他的腿,一边补一边说:“我给那位兄弟补了丝袜,当时他的粉丝看见他女装,白丝袜上一溜粉色蝴蝶结,哗哗给他订阅,哗哗给他打赏。当晚上架订阅就爆了,他请我去吃烧烤喝酒的。”
听他讲着这段奇闻,御姐微笑。
腿终于不再保持随时准备踢他的状态。
柳惊春把破洞往自己面前扳扳,还是放松点好补。
针尖在肌肤上来回滑动,御姐突然笑出声,腰肢扭动起来。
“不要动。”柳惊春低着头。
御姐看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转头看看街景。呼吸、再呼吸。吐气,迅速吐气,好像地球空气玷污了她那琼鼻和晶莹的肺腑。
柳惊春把破洞缝好,虽然用了隐针法,毕竟不是丝袜那么细的丝线,还是有条浅浅的黑印。
又多走了几针,绣了一把隐隐的剑。
推开她的腿。
“好了”御姐站起来。
柳惊春一看,远看没有剑,近看才有剑。
一个御姐穿着黑丝的腿上隐藏着一把剑,抬起来才看得见,深深地体现了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御姐也低头欣赏,又看着柳惊春,“为什么这衣服绣的是牡丹,给我绣的是剑”
“是为了符合顾客的喜好。我就是个裁缝,总得根据实际来吧。嬢嬢穿着牡丹鲜艳喜庆,去跳广场舞,姐妹们一夸,高兴啊
至于你嘛,我倒是想绣蝴蝶结来着,不过你这气质,感觉剑更适合一点。更御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更玉了”
“呃”看着她迷茫的神情,柳惊春斟酌了一下,“嗯就是很会驾驭人,很有魄力。”
“噢。”御姐满意地点点头,“我喜欢。”
“二十。”
御姐付了钱,驾驭着她的黑丝大长腿走了,她好像在找御的感觉,走得有点儿嗯
好想扶她一把
店老板过来收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拍在他肩上,“小满你娃儿运气不错啊这妹儿长得安逸噢”
柳惊春笑笑,收回目光,踩着缝纫机,给那条脱线的丝巾锁边,愉快地吹着口哨。确实运气不错,补个丝袜都可以让他吃两碗小面了,这样的女娃儿再多一些吧
踩了一天缝纫机,暮色昏沉,白天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已经关门,风推着冬日的白雾,好似发现了目标,像一群天真的孩子朝这条街上唯一的人围过来,拿着小冰锥嘻嘻哈哈往他身上戳,柳惊春跺跺麻木的脚,搓搓僵硬的手,站起来收摊。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昏惨惨的路灯光,把手上的大袋子放到缝纫机上,“能补吗”
柳惊春仰头,看着白天光临过的黑丝御姐,这会儿裹着从头到脚的黑色羊绒大衣,更御了。
低头打开袋子,“大牌啊”
“不能补吗”
“能能能”柳惊春连连点头,“你这些国际大牌也是东厂出来的。服装厂各个车间我都待过,从打版到缝标,没有一个环节我不熟。
你拿到其他裁缝摊儿没人敢接,寄回品牌售后要等到猴年马月找我算是找对了包你天衣无缝明天下午来拿吧。”
“我明天要走。”
柳惊春仰起头看着她,“去哪儿”
“嗯”御姐顿了一下,黑水晶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回家。”
“很远吗”
“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