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鎏陵道:“是不是污蔑,你可以回去问问沈首辅。
你这篇,当没有给他老人家过目,便拿出来了吧”
沈纯书神色聚变
只因为,顾鎏陵一语中的
自小,他父母感情不和。
他觉得母亲不讨喜,父亲便也不喜自己。
以往他写的文章,父亲总能挑出错处来。
他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于是拼命表现。
却还不如舒靖廷这个寒门泥腿子的一篇奏折入父亲的眼
于是想到一法,便是寻人买文
结果,第一次买的文章,明明同窗都说好。
他虽比不上盛京四大才子,但已经胜过许多人。
可是,父亲依旧将他贬的一文不值,让他不要拿那种文章出去丢人现眼。
所以,平时有些诗会,他一般不去参加。
不是不想,是父亲不允许他去。
但是,他尝到买文的甜头。
因此继续与那个穷书生合作,用着那穷书生的文稿,在国子监内一时涨了不少风光。
这次过来,是知道宁国公府想择婿。
他倾慕云曼月,所以是趁着父亲上朝,私自偷跑出来的。
本想着,能够凭此一鸣惊人,让父亲刮目相看,谁知道阴沟里翻船。
如今想,原是他买文的那人从别处盗了文
原来一直在欺骗自己
怪不得对方有这么好的文采,自己却不出头还骗他说,家境困难
“不,不可能的,这就是我自己写的”沈纯书自然矢口否认。
“我要回去找我父亲做主”
说罢就要走。
舒靖廷却是伸手拦住了他,开口道:“沈公子不必急着走。
你说是你所作,你不妨说说看,这文里所表述的是何意。
否则你就算今日离开宁国公府的大门,明日证明了你的清白。
世人也难免不怀疑,是沈首辅包庇,暗地里让人打压流言蜚语”
沈纯书愤愤瞪着舒靖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根本没有抄袭。”
“那你就解释呗”姜岳阳跟着喊,“你解释得出,算你有本事。”
沈纯书眸光闪烁,根本不敢去看顾鎏陵的眼。
他是作过注释的,但若这篇真是顾鎏陵所作他不免心慌。
因为在他看来,顾鎏陵此人冰冷无情,根本不能有文里那种感情。
但是,被逼到这份上,他走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做了解释。
“大概意思就是说,贪官污吏当道,百姓生活困苦,疫病肆虐
我苦有青云志却不得救法,希望能学以致用,将来能为民做主”沈纯书磕磕绊绊的说。
容心羽在一旁听着,不禁若有所思。
这文章,真是顾鎏陵写的吗还挂在他书房里
眸光不禁落在他俊美无暇的脸上,想着他面对自己时展露的柔软一面。
原来,他不止儿女情长才会心软啊。
一时觉得这个男人熟悉,又新鲜
“工作做的倒是充分”顾鎏陵弯唇道。
沈纯书顿时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说在点子上了。
“这诗里讲到的事情,你可知是哪一年”顾鎏陵这时又问道。
沈纯书这时想也不想就道:“自是此前乌州灾情”
“那你可知,这里为何用山民表述”顾鎏陵又问。
沈纯书眸光微闪:“山野乡民,不是百姓统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