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牌桌上那一丝突然断裂的白色气运丝上了。
就在刚刚对家碰牌的瞬间,随意飘游的半截气运丝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微微颤动着笔直落下。
落到了最后的几墩牌上面,静静不动,如一根细微的丝绒。
只不过,这根丝绒只有姜序一人能够看见。
姜序盯着这奇异的现象。
忽然间有一种预感,这些并不存在于现实中的莫名物质,或许就是他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奇异凤凰玉灵的诞生有关系。
甚至于,与麻将在这个世界樱岛高速发展的深层原因有关系。
啪
胖大叔打出了一张姜序与对家共同的安全牌。
然后便再次轮到姜序摸牌了。
这也是他这局麻将能摸的倒数第二张牌。
西风。
这张牌是最后一张西风,绝对的安全牌,不会放对家的铳。
可错失了这次机会,姜序也只剩下最后一张摸牌的机会了。
胡牌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啪啪
下家与对家都只是看了一眼自己摸上来的手牌,便直接扔进牌河中。
现在,牌墙还有两墩,四枚。
所有人都只剩下最后一次摸牌机会。
上家的胖大叔深吸一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这一局打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明明都听牌两面好型,却因为晚了庄家一步,被迫弃胡。
弃胡也就算了。
可他后续的摸牌就好像再跟他作对,嘲讽他一般。
如果他当时再坚定一点立直的话,后面都自摸两次,捉炮两次,足足能胡四次了。
反倒是庄家,虽然立直了,但一直都没胡。
这更显得他谨慎过头得更像是胆小了。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可牌都打出去了,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这最后一枚牌也不能功亏一篑。
他要将三家都看作听牌,避铳三家
瞪大眼睛,沉默思考良久。
胖大叔才从手牌中抽出一枚一索缓缓打出。
梦魇般的“荣”没有出现。
胖大叔长出一口气,软倒在椅子上。
他这一局的游戏,结束了。
对家的小哥却是面露期待之色。
还有两枚牌,就轮到他摸最后一张海底牌了。
由于碰了牌,手牌中还有幺九牌,他虽然听牌了,但是由于无役,即使有人打出了铳牌,或者他摸到了胡的牌,都无法胡。
所以,在碰牌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期待这张海底牌了。
随着牌一张一张被摸走,气运丝却如同真正的丝绒,渐次落下,始终粘在牌墩上。
现在,牌墩只剩三张牌,呈二级的阶梯装摆放。
一张是姜序即将摸的牌,一张是下家老伯的牌,最后一张则是,本来该姜序摸,但现在轮到对家小哥摸的海底牌。
气运丝看起来越来越虚浮,就像把某品牌手机的相机倍数拉高呈现的效果一样。
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糊,把三张牌都包裹一部分在里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散掉了。
也就在这时,在尾巡摸牌切牌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好像已经放弃了的姜序蓦然抬头。
探出的手掌快得像是带起了细微的破风声,在气运丝即将消散的一瞬间,手指点到了牌背上。
“就是这张牌不会再错了”
姜序低喝声中。
指尖的气运丝与即将消散的气运虚团,哗的一瞬,全部都钻进了牌中。
“啪”
姜序猛得将牌翻面,重重拍在桌上
“自摸全部交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