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低下头,观察着脚下的道路,忽然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脚印。
“boss,你在看什么”
“前几天下了场雨,冬天地面很难干燥,所以湿泥会残留很长时间。”马维说:“如果在这段期间内,有人经过的话,通常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
“有脚印不很正常吗”莱文不解道:“这栋庄园又不是没人居住,人来人往的,肯定会留下痕迹啊”
“你别忘了,是什么时候下的雨。”
莱文心中一惊,反应过来了。
下雨那天,正好是他前往比尔男爵邸偷血玫瑰的日子,那天是周二。
而新罗斯城爆发鼠疫的日子,是血玫瑰案发生的上周五。
如果诅咒的根源是安托瓦爵士的庄园,那么在下雨之后,不应该有人留下脚印,毕竟
那时的安托瓦爵士,连同庄园内的仆人,八成已经死了。
脚印是谁留下的
“见鬼”
莱文握紧手杖,警惕的环顾四周,观察阴暗的角落,生怕会有什么东西跳出来一样。
“别紧张,对方已经走了。”马维指着地上的痕迹说:“脚印只有一排,脚尖对着下山的小路,是离开庄园时留下的。”
“所以那人是在下雨前来到庄园,又在下雨后离开的”
“不一定。”马维露出一个令莱文毛骨悚然的笑容:“如果对方是倒着走路的话那他它应该还在这栋别墅中。”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莱文打了个寒颤,脸唰一下白了:“boss,你别吓我什么人会倒着走路”
“也可能不是人。”
“别别闹我怕鬼。”
“女神你都不怕,怕鬼”
“如果鬼长得跟女神一样美丽我其实也不怕。”
“行了,我吓唬你的。”
摆摆手,马维解释道:“你看脚印,明显是脚尖的部位留下的坑洼更深,淤泥向两侧溢出更多,这说明对方着力点在脚尖,如果他是倒着走路,那么着力点应该在脚跟。”
“那那那那他要是会飞呢”
“会飞脚印是怎么来的”
“”
已经被吓到神志不清的莱文愣了一下,抹了把冷汗,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他目光幽怨的看着马维,一副这个节骨眼上你跟我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走吧,进去看看。”
伸手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马维踏上了通往别墅的鹅卵石小路,说小路有些不太贴切,因为这条小路可以容纳两辆四轮马车并行,非常宽阔。
哗啦
就在马维几人走到半途时,旁边长满紫花苜蓿的花圃突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
阿花、疤脸和大斑三只猫钻了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小黑跑上前问道:“大哥去哪儿了喵”
“喵喵喵喵喵”
“什么大哥孤身一猫进入别墅了”
在小黑的翻译下,马维得知,在第一场歼灭战结束时,胖橘带着阿花三只猫尾随一只逃跑的老鼠而去,想要找到它们的巢穴,可那只老鼠一路上了山,来到安托瓦爵士的庄园,进入了别墅。
让阿花三只猫留下等候大部队后,胖橘独自跟了上去,至今没有消息。
“你们怎么不早点来通知我们”
小黑急的直跺脚:“这村子太古怪了,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
阿花和大斑低下头,没有反驳,唯独疤脸昂着头,看起来啥也没听懂的样子。
它脑子一根筋,大哥让它干啥它干啥,绝对按照指令行事,它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听到胖橘独自进入了别墅,马维没有第一时间行动,思考片刻后,看向莱文:“没想到你还是个预言家。”
“预言家什么意思”
“你之前说,易容魔法可以让咱们变成老鼠。”
“那是我乱说的,你不会真想变成老鼠,钻进别墅里吧”
“为什么不行”马维摸出海妖之泪,淡定的说:“人走的路,老鼠也能走,老鼠钻的洞,人却不行,想知道别墅里有什么,扮成老鼠,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谨慎起见,马维并没有选择正面突破,这种莽夫行径,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相比之下,加入对方的阵营,反倒是一招妙计。
“小黑你留在外面,我跟尤妮亚和莱文进去,保持警戒,如果听到燧发手枪的声音,就立刻带着猫猫们冲进来。”
“明白了喵,主人你们小心”
发动海妖之泪,马维、尤妮亚、莱文三人身体迅速缩小,变成了三只小老鼠,飞快的朝别墅大门奔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