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没什么耐性的代号阿强终于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你是谁”
依旧握着缰绳的人抬起了头,黑色兜帽下,白皙的下巴上,一道姣好的、微笑着的嘴唇显露了出来。
“我们又见面了。”她如此说道。
炎热的阳光将微风带到了这片大陆之上,同时也带到了这个地方,那携着温热的风从三个人的中间经过,将黑色的斗篷吹得飞起,然后飞向了更远的天空中。一丝黑色的长发在兜帽的摆动中露出,随着夏风而不断地向前飘荡着,接着被那看似是一名女子的玩家缓慢伸出的手按了下去。
“是你啊。”然后,摆着战斗姿态的段青也缓缓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逐渐站直了身体。
“原来是认识的人。”另一边,身上依旧泛着红光的阿强将手上的大剑反手插在了石板地上,他放松似的上下拍着双手,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玩家:“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你遇到帮手”
“但运气可不会救你的命”
他脚下用力,向着段青的方向冲了过去在他的设想中,既然场面变成了如此的变数,那就没办法继续拖延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他甚至在冲锋的过程中做好了防护的准备,以预备可能到来的侧面的进攻,不过以他现在的力量所带来的爆发力,他自认对方不会在他砍中目标之前反应过来,并跨越这段距离挡住他的。即使目标有能力躲避他的攻击,他还有余暇招架可能到来的援护。
然而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站在原地的段青,反常的没有躲避,举剑招架了他那分心的一击,而站在远处的那个女子,也没有如同他预想中的那样出手相助。
于是他再次退却,与段青拉开了一段距离。
“朋友。”代号阿强朝黑色斗篷的方向伸出一只手,作出一个友好的姿势:“这是我与此人的私人恩怨,还请不要插手。”
牵着马的女子依旧没有动作,甚至没有出声,仿佛她与段青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再也不想说什么话了。
“呃我是赤魂行会的代号阿强,不知这位小姐,是从”
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阿强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打算从自我介绍开始,打破这个僵化的局面,不过没待他说完,那个女子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刚才说,你是赤魂的人”女子的声音还是非常好听的,但此刻却透露着一丝寒意。
“是的。”虽然不知对方的态度变化是为何,但话已至此,阿强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之前在风花镇,稍微还能算说的上话,不过最近打算去公国的首都去发展,呵呵,呵呵哦,对了。”
感觉自己话中的分量不够,阿强决定显露一下自己的实力来震慑对方:“不知你是否听过良辰美玉这个名字,他现在是自由之翼二队的队长,与我算是兄弟,而且在自由之翼里面还能说得上话呃。”
黑色斗篷之下的寒意更盛了,阿强甚至感觉到有杀气迎面扑来。
没有时间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他赶紧闭上了嘴巴,同时右手按到了插在地上的大剑剑柄上。然而还没待他有进一步的动作,一道明亮的光突然从那名女子的背后亮起,然后在他的视线中霍然放大。
冲天的血光之中,魁梧的全铠男子被金色的剑气劈飞出去,他在空中转了不知多少圈,最后滚落在了满地的血泊之中。
“你”
看着这个之前生龙活虎的对手现在的惨状,段青有些不忍地摇了摇头,刚想说两句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在他的身后,这条道路的前方,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嚎叫着从那里跑了过来。而在他的背后,之前追赶他的那几个玩家依旧锲而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如同鬣狗一般紧咬着不放。
“救命啊我快撑不住哎”
后面的几个人,跟着他们的目标一道,缓缓地停下了,他们看了看伫立在面前的两个人,看了看道路上的情况,然后互相对视了几眼,最后不约而同地掉转过头,一齐顺着宽阔的石板路跑掉了。
“喂”看着那几个逃掉的身影,段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这里跑到卡隆关,可是很远的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