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一系列的事情,这个问题我早该问你的”
拉玛的眼睛一亮。
“你知道菲尼是谁吗”
就像是被粘稠的空气黏住了,老人那枯瘦的手臂还是没有落下,凝固的氛围中,处于目光焦点的小女孩,睁着那两只晶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问话的男子,在所有人的屏气凝神中眨了眨眼睛。
她低下了头,然后将手中的玩偶递到了段青的面前。
“动手”
时间仿佛重新开始流动起来,老人的手臂猛然挥下的同时,段青也从地面上跳起,持剑横在了妮娜的前方:“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三个是涉嫌劫粮的罪犯,逮捕他们,生死不论”
“拉玛是风花镇最大的骗子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假象我们现在能够证明他的罪行,但是他却想毁灭罪证”
就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火药桶,原本宁静而又和谐的谈判场景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戴着礼帽的老人在吼声中快速地后退,让其他的卫兵护在了他的身前,与之相对的另一方,相比之下就显得单薄了许多除了抱着妮娜退到圆顶建筑门前的小姑娘以外,这边的战力似乎只有段青一人。
但是,在场的卫兵们都不敢小看这个对手。
“都不准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动手了”
“你们在怕什么快上他只有一个人”
盔甲之间的摩擦碰撞声中,最前排的卫兵们挪动着脚步,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然后迅速地被风声所覆盖。昏暗的广场上,经历了这一场突然而又荒诞的战斗的士兵们,都没有胆量就这么冲上去或许他们的一拥而上会注定对方的失败,但最前排的这几个卫兵可没法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活下来。
只有拉玛有胆量与对方叫骂着。
“卑微的冒险者你居然妄图对抗风花镇的力量你这是蔑视我的权威,蔑视公国的统治”
“公国的统治与你是不是硬币的两面还不一定呢怎么,你敢反驳吗有本事给我机会拿菲尼给大家看”
“荒谬胡闹我已经无法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了从一开始的谈话,你就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愿,你以为你在欺骗谁,在耍弄谁”
“就是你,老头我再能骗也骗不过你,你这个老狐狸,整个风花镇说不定都让你骗了十几年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居然想欺负妮娜”
“喂,你的大叔形象越来越怪了”后方的梦竹小声嘀咕道。
“少废话,不要插嘴喝”
昏暗的光线中,耀眼的剑光突然亮起,旋即熄灭下去,只不过在最前排的那些卫兵的脚前,一道由斩击所划出的沟壑浅浅地由左至右,在段青的面前延伸开来他们本想趁着对方回头说话的空隙扑上来,结果却差点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呼,呼嘿嘿。”始作俑者的段青用力地喘了两口气,然后用拿剑的左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偷袭可不是一个骑士的作风”
“你们从两边上”后方的老人见状,跳着脚大叫了起来:“围起来上我就不信”
“这么多人会怕他一个人”
“微笑都能撑一分钟,我怎么也能撑个五秒”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壮着胆子开始慢慢靠上来,段青也向后退了两步,一直到脚后跟碰到了图书馆前面的台阶,才猛然立直了身子,将短剑横在自己的胸前:“但我也不会怕了你们”
“来吧”
空气在压缩,人潮在攒动,也不知是从何处爆发出的一声咆哮,以钢铁铠甲所组成的人墙,如海啸山崩一般朝小屋这边压了过来,那裹挟着各种情绪的黑压,让人仿佛觉得自己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整个天空也跟着暗了下去太阳终于落山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