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的注视也就那么一两秒,除了船夫大爷多问了两句,基本没什么人在意,只当是小姑娘胆子小,可能摸到了什么水草或者小鱼,吓着了。
盯着水面看了许久,李哲:“这应该只是个小妖怪吧。”
“不知道我刚才好像碰到它脑袋了,不对,应该是头发”林悠悠小脸勐然皱起,写满了抗拒。
“什么感觉”
“就像是就像是”小妮子想了半天,将脑袋一歪,发丝落在他的手上轻轻划过:“就像是这样子。”
李哲指尖绕着青丝打转儿,甚至还习惯性的低头嗅了嗅:“这不是挺舒服的”
“”
两人窃窃私语间,船已到岸。
跟着众人一起下船,由于刚才那只妖怪的缘故,林悠悠整个游览过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就要朝着水里看两眼。
她现在感觉这整片水域都很危险,就连坐乌篷船都不再那么诗情画意了。
好在返程的途中,两人没再遇到那个疑似妖怪的黑影,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对岸。
直到晚上散步的时候,林悠悠仍然没能散去心中的阴影,平日里总喜欢沿着河岸走的她,这次老老实实的走在内侧,离水流远远地,生怕黑漆麻乌的突然被拖下去。
见她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李哲抬手搂上腰肢,紧了紧。
这座古镇依水而建,十几条小河纵横交错,整个镇子由古桥相连,可以说是哪儿都有水。
这么一个名副其实的江南水乡,若是对水产生了心理阴影,那几乎就没什么玩头了。
“你这么怕的话,要不我们连夜回京海吧。”
“你不怕吗”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妖怪了。”
“可是它在水里诶”林悠悠蹙着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水和高就是有种天然的恐惧。
除非那水异常清澈,比如泳池什么的,但凡没那么清晰,她就总感觉下头藏着东西。
更何况她还是个旱鸭子,哪怕是去泳池,也只能用手扒拉着岸边,看别人游。
就很无趣。
“水里咋了今天算它运气好,碰到的不是我,不然我一把就给它头发揪住,拎出来打一顿。”
闻言翻了个白眼,林悠悠一脸无语,以这个男人的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会说要把对方打一顿。
临近中秋,古镇的夜灯也比平时要多亮几盏,除了常驻的大红灯笼以外,还有特别推出的中秋彩灯,白天就唱不停歇的古戏台到了晚上更是热闹非凡,引得不少人围观。
人多的时候,总是会心安一些,林悠悠也靠在李哲怀里,一起听着伊伊呀呀的戏曲,时不时再翘起兰花指,跟着哼两声。
回到酒店时,已是月上枝头,窗外依旧花灯如昼。
林悠悠拿着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了这间屋子最大的一个问题不是靠着河,也不是只有一张床,而是
这卫生间的墙,它是一块玻璃。
比起星级酒店那么大的手笔,小酒店的客房没有那么大的面积供它挥霍,更别提将卧室和卫生间完全分割。
单间面积已经被压缩到极致的情况下,若是再砌一堵实墙挡着,那视觉效果就实在是太过压抑。
感觉不是在住酒店,而是在坐牢。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鬼才设计师第一个想出来的,用玻璃墙代替实体墙,从而得到一个面积很小、但看起来挺大的房间。
小小一片玻璃,既划分了两个区域,又保证了空间上的通透,完美。
唯一的问题就是通透的有点过分了。
哪怕是块毛玻璃,也很透,即便看不清细节,也能看得见色块,朦朦胧胧的还更让人心绪不宁。
林悠悠抱着衣服,咬牙跺脚:“李哲”
“怎么了”李大少爷正躺在床上闭眸休息。
“你是不是故意选的这个房间”
这狗男人当时抱着手机挑了半天,最后认定这里,说这儿位置好、风景佳、性价比嘎嘎高
所有都是假的,只有玻璃好才是真的。
“啊”
“这怎么洗澡”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李哲滞了一下,眼里的困意点点溃散,差点笑出声。
好在忍住了。
“没事,这不是毛玻璃么,磨砂的看不清。”
“你还想看清”
“”李哲老实闭嘴。
多说多错,这种情况下的女人是无敌的,比男人还会见缝插针。
一个个就像是绝世高手,任何话语在她们眼里都充满了漏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