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撇了撇嘴,略显无语:“那它为什么后来不开口讲话了”
长相有变化他是能理解的,不说人类从孩童到成人的变化,就连花草树木,不同的阶段也会有着不一样的形态,妖怪妖怪怎么了妖怪也得成长的吧
可当他看到那个头矮小的镜花时,又忍不住有些迟疑了,这小妖怪也不知道多少年岁,总觉得不会太年轻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样,长相变化可以理解,可是不开口说话难道是受伤变哑巴了还是说妖怪也会抑郁、会自闭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从老一辈的妖怪们那里听来的传闻。”
永安百事通声音小了下去,似乎是有些挂不住颜面,顿了一会儿后补充道:“甄大人先前还试图找过它,但是没能找到,那时候连傻灯都找不到它,可能它先前压根就不在永安域。”
“那它这次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昨天半夜。”
“从哪儿来的呢”
“没人知道。”
镜花感受着残留的气息在前方带路,若不是身后有天师大人跟着,它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追踪大妖痕迹:“有妖怪感受到了寒霜的气息,就立马把消息扩散了出去,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天师大人昨夜没有感应到妖力的波动吗”
昨晚林悠悠愣了一下,旋即面色一红,皱着眉头瞪了瞪身旁的狗男人。
李哲微微咳嗽两声,面不改色。
昨晚昨晚他俩忙着奔月捣药呢,永安域的波动,关月宫什么事情
一路向北,李哲感觉他们都快要走出京海了,终于走到一个生态公园附近,人没见几个,妖怪倒是不少,躲躲藏藏的似乎都在好奇那位传奇大妖。
察觉到他们一行人的到来,目光顿时唰唰唰的都朝着这里聚焦。
镜花是一个非常嘚瑟的小妖,妖脉很广,在京海小妖中名声赫赫,尤其是最近永安域内流行着一个说法它和新晋天师大人非常相熟。
如果所言不虚的话,那它身后的两位大人
“悠大人”
声音自半空传来。
高高的树杈之上,一双腿在空中晃荡,小妖季离扎着小辫一身红袍,正坐在树上冲他们打着招呼。
听着这熟悉又可恶的声音,镜花眉毛一拧,连一向行动迟缓的傻灯都将目光移了过去,满是敌意。
“大人,就是它它一肚子坏水啊”
李哲没空理会它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而是隐隐护在林悠悠身旁,此刻有不少胆子大的小妖怪陆续上前见礼,试图在这位陌生的天师大人面前混个眼熟。
“你们有谁见过那只大妖吗”
众小妖鸦雀无声,只有一个尖嘴小妖举手试探着问道:“大人说的是那头雪魔吗”
“雪魔”
琢磨两声,李哲终于知道了这只妖怪的姓名,再看这帮小妖的反应,似乎都对这个名字畏之如虎,很是忌讳。
“大人,您不能太靠近它,会被冻僵的”
“没错会被冰封的”
“”
和林悠悠对望一眼,李哲抬手压下它们的吵闹:“它现在在哪儿”
众小妖们还在劝说,一边劝一边暗戳戳的指了个方向。
那是个羊肠小道,在葱葱树丛之间。
李哲回头看了一眼镜花它们:“你们要一起来吗”
三个小妖怪杵在原地左顾右盼,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林悠悠看在眼里,声音缓和:“没事的,你们要是害怕的话,留在这里就好了。”
镜花歉意的低了低头:“两位大人小心。”
将厚厚的羽绒服裹紧了一些,李哲二人手牵着手,用手扒拉开有些挡路的枝桠,从小路里钻了进去。
空气中的温度在不断骤降,即便将手塞进口袋里,也还是难耐那刺骨的寒意,泥土有些硬,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甚至连花草枝叶都泛起寒霜,卷着茫茫白光。
“它们好像都很怕这只妖怪。”
李哲点点头,冲着她红扑扑的俏脸吐口白气:“或许吧,也有可能不是怕,我总觉得它们只是打心眼里不想靠近。”
也冲他嗷呜嗷呜的吐了口气,林悠悠将手钻进李哲的口袋里,没太明白:“这有什么区别吗”
“唔”
李哲刚想说话,目光陡然一凝。
黑暗中似有阴影在跃动,连地面都震了一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