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2)

026

戚宁玉以为酒吧只是声色场所, 结果雷森和人聊的几句太投机,忽然就约了去赛车。

他以为赛车至少是在赛道上,有完整规则和支援的比赛, 结果竟然是深夜无人的公路, 一群人自定规则, 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自由放纵。

雷森问他想不想玩, 他没敢去开,只跟着在边上看了几场。

枪声一响, 公路上只剩下引擎声和叫喊声。

戚宁玉一开始很不习惯, 可看着在路上疾驰的车,他还是不自觉紧张起来,慢慢地也开始关注起谁会赢, 接着也跟着一起喊起来。

他没有喜欢上这种充满危险的比赛,但他看到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原来有人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事置身在危险中,有人肆意挥洒的生命和激情。

他看到了破开方寸之壁外的广阔世界。

最后,雷森赢了一大把现钞,拿回来分了一半给他, 说是他“加油”的功劳。

他拿着那把钱看了许久, 突然笑着说:“谢谢。也许我最幸运的事,其实是遇到你。”

“喂这话听起来,可像是表白。”

戚宁玉看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 我很感激你总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出现。”

雷森直直地盯着他, 然后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很期待你走出绝望,重获新生。”

“好, 我努力。”戚宁玉把那叠现金小心收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酒店时已经凌晨1点多,他们走进酒店大门,左右两排站了七个高大的男人。

其中一个身穿黑西装,看起来像领头的人上前来说:“戚先生,邢总有话跟你说。”

戚宁玉听到“邢总”戚宁玉瞬间就明白了,机票是李薇订的,邢誉川一问就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没有刻意躲,要在一座城市找到他不难。

他瞥了一眼黑西装男人递过来的手机,“我困了,有什么明天再说。”

说完他无视对方,和雷森越过去,上楼,回房间睡觉。邢誉川也没叫人再来打扰他。

第二天,戚宁玉卡着飞机出发的点出门,他打开门就见到昨晚的“黑西装”在他房门口站着,不过没领昨天那么多人,一共就两个。

他礼貌一笑算打过招呼,然后去敲了雷森的房门,雷森出来看到跟着他的两个“保镖”也惊了惊,“我离你太近他们会不会打我”

“试试”

戚宁玉狡黠一笑,抬起手搂了下雷森的肩膀。

后面的两人没有打雷森,不过把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如实汇报给了邢誉川。

戚宁玉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两人就是邢誉川脑子抽风,弄来盯着他的。他懒得反抗,上了男人准备的车去了机场,回去的飞机两人也跟着,直到飞机在国内落地。

时间已经晚上7点多,戚宁玉和雷森道了谢,在机场外分别,然后上了来接他的车。

上车前他还以为邢誉川这么劳师动众,这时会亲自来接他,结果上车发现不是邢誉川。

他没觉得失望,只是悄悄地嘲笑了一下自己。等到了之后,他终于明白邢誉川为什么没去接他了。

他进门后第一眼就对上了客厅里的冉烁,似曾相识一幕,他不禁愣在了门口。

冉烁不是来做客的样子,穿着居家服,脚上的是他的拖鞋,虽然是他没穿过的,但是他买的,还给邢誉川买了双一样的。

冉烁的左手和左脚都缠了一圈纱布,大约是过于倒霉,总是三天两头受伤,又缺人照顾了。

邢誉川就坐在冉烁旁边,冉烁见了他要起身“迎客”,被邢誉川拽了回去,邢誉川转头淡然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了回去。

没有人理他,他也谁都不理,从司机手里把他的箱子接过来,拧着上楼。

进了房间戚宁玉没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直接放进衣帽间里,再出来时看到了站在他房间门口的邢誉川。

邢誉川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他,他知道邢誉川是在等他先认错服软,但是他不想。他也跟着沉默,当作邢誉川不存在般拿起衣服去浴室,转身时却发现台柜上多了几只手办。

这几只手办原本是放在影院的柜子里的。

邢誉川见戚宁玉盯着手办,终于开口说:“小烁家里那天着火了,他没地方住,又受了伤,身边没人照顾。我接他过来住段时间,等他的伤能自己正常起居了,就送他走。”

“为了给他腾房间,你就把影院拆了”

戚宁玉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下了表情的崩溃,接着他平静地继续说:“还不如直接让他住你房间,你不嫌麻烦吗何必呢。”

邢誉川矜持了半天冷脸维持不下去,他像是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进去搂着戚宁玉笑着说:“还不是因为家里有个小醋包,到时又不许我进房间,你要让我天天睡沙发啊小没良心。”

“你房间睡得下两个人。”

听到戚宁玉这酸溜溜的话邢誉川更乐了,他捏了捏戚宁玉的耳朵哄道:“还说不是吃醋你的东西我怎么会扔,我都改到我书房里了,以后你在里面看电影,我也可以做事。或者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戚宁玉轻轻笑了一下,可是笑得分不清是真笑还是假意。

邢誉川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小醋包,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你的那些宝贝我一件件都原样给你放好了,把我的书柜腾了两个。”

“不用了。”

戚宁玉平静地回答,然后推开邢誉川的手说:“我想搬出去住。”

“你再说一遍”

戚宁玉再说了一遍,“我要搬出去住。”

“不可能”

邢誉川的声音顿时一沉,刚被戚宁玉推开的手又伸过去,把戚宁玉拉回来扣在怀里。

“宁玉宁玉”

他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这时才真的意识戚宁玉是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就好像无论他说什么,他的宁玉宝贝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来哄他。

戚宁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他的那个一心只想讨好他的小糖球了,变得会扎人,变得让他尝了酸尝了苦。

他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小烁他只住几天而已,你要是不高兴,我把影院给你还回去,好不好”

“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戚宁玉冷了半天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他仿佛在告别一般看着邢誉川,然后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哥哥,让我走。”

“不可能”

邢誉川猛不迭声音又高起来,他从昨晚听到戚宁玉没跟谁去开房或者别的,稍微冷静下来的理智瞬间又被烧没了。

他本来等着戚宁玉回来认错,等戚宁玉来哄他,结果戚宁玉回来不只没正眼看他一眼,还一回来就说要搬出去。

他掐住戚宁玉的手腕问:“你想走去哪里这辈子,我在哪儿你在哪儿,你哪里都别想去”

“你不在”

戚宁玉脱口而出,那天晚上邢誉川发火甩门出去,他最后还是不忍心了,可他出去找邢誉川时,邢誉川又走了。

他的年或许真的没有那么特别,对邢誉川来说,特别的可能是那个可怜的,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弟弟”,但那个“弟弟”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他并不是特别的。

他现在是真的懂了,这个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唯一。

他对邢誉川不是,邢誉川对他,也不会是。

“哥哥。”

戚宁玉忽然声音软下来,主动过去抱住了邢誉川,撒娇一样地在他耳边说:“让我走吧,以后你想带谁来住都可以,住哪个房间都可以。”

邢誉川浑身僵直,震惊戚宁玉说出的话,他一动不动让戚宁玉抱着,好半晌才说出来。

“宁玉,你想弄死我吗我说过,你要离开我,除非我死。”

戚宁玉笃定地说:“你不会死的,你还有”

“我会”

邢誉川打断了戚宁玉,把戚宁玉摁到了床上,他覆盖上去压着戚宁玉的四肢,撑着身体直盯着戚宁玉。

过了半晌他问:“宁玉,你是喜欢上谁了吗是雷森吗他有那么好吗”

戚宁玉轻笑了一声。

这笑在邢誉川眼里仿佛是默认了一般,他想让自己表情好看一点,却还是如恶鬼一般,语气也狠起来。

他说:“你是想搬出去跟他住吗他好好的酒店不住忙着要找房子,这点小事你还要亲自去,是你一开始就想着要去住吗”

戚宁玉不禁又笑了一声。

邢誉川慌了,跟着也冰冷地笑了一声,他怔怔盯着戚宁玉问:“宁玉宝贝,他哪里比我好他能比我更爱你吗他知道你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吗他能让你痛的时候痛得轻一点吗宁玉,为什么”

为什么

戚宁玉也想问为什么邢誉川就是不明白,或许他应该一直当那个让邢誉川捧着的“弟弟”,不该想着占据邢誉川心里所有的位置。

他们第一次上床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越界,可是那天邢誉川带着他跨过了那条界限,他本来还可以当成是他们都喝了酒的事故。

可是在第二天,他问邢誉川,“哥哥,我们这样是不是变成情侣了。”

邢誉川说:“不是情侣,是爱人,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心动有多好,可那句话对他来说,太美好了。

戚宁玉放下回忆,最后迎着邢誉川的视线回答:“因为雷森就是小时候在医院里,唯一给过我苹果,对我笑过的人。”

邢誉川仿佛世界塌了,他的宁玉宝贝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那他呢宁玉不爱他了吗

戚宁玉平静地继续说:“雷森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为难他,我也不可能会搬去和雷森住。市中心那边有套公寓,我搬过去,可以吗”

戚宁玉的话没有否认他喜欢雷森。

没有否认。

“宁玉宝贝”

邢誉川忽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戚宁玉这么冷静平静地对他说要搬出去,他更慌了。

他不能让戚宁玉搬走,也不会让戚宁玉搬走。他低身下去吻戚宁玉,被戚宁玉扭头拒绝。

“我不想做。”

戚宁玉真的不想要他了。

邢誉川克制的那条线被戚宁玉的拒绝冲断了,嘴里的话不经大脑就吐出来。

“是,你不要你家也不要,我也不要了你要什么要那个身材比我好的人吗他知道你哪里敏感吗知道弄哪里能让你哭吗”

戚宁玉怒声吼出来,“邢誉川”

“谁让你叫名字的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