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抵在了他五个月大的啤酒肚上。
阿明给官四当保镖之前,是一名优秀的群众演员,因为他长了一张黑帮大哥的脸,没少演混混头子。
“安静点,不然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何主任四肢哆嗦,脸色惨白,不敢求救,任由“歹徒”把他拉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咣的一声,车门关上了。
何主任快哭了“你们绑架我要干嘛我我我家没钱”
纪佳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放松点,不图你那两个钱,你要乖的话,没准我还能倒贴你点儿。”
不要钱
不是要命吧。
何主任往后缩“你们到底要干嘛”
“阮姜玉是你的病人吧”这是纪佳花五千万买来的消息。
何主任眼神闪躲“我、我不认识她。”
纪佳打开放在旁边位子上的文件袋,抽出来一张病例“主治医生,何从。”
她把病例卷成纸筒,敲敲何主任发量感人的小脑袋瓜“你不是何从吗”
何主任缩着脖子不作声。
纪佳也不着急“你要是不听话,我也不介意绑架你一次。”
何主任抬头,瞄了两眼,又怂唧唧地低头“她是我的病人。”
“她得了什么病”
“脑瘤。”
纪佳把病例摔他脸上“还撒谎,看我耐心好是吧”
坐在主驾驶的阿明把匕首拿出来,抽了张纸擦了擦,阳光刚好打在匕首上,反射出一道刀光。
何主任被那刀光闪了下眼,赶紧瑟瑟发抖地改口“枪、枪伤。”他不敢再动歪心思了,一股脑地全招了,“子弹擦到了头部,其他再具体的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手术,她的未婚夫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假装她是我的病人。”
果然,阮姜玉就是缉毒警宋稚。
纪佳问出病房号之后,把何主任放了。这会儿阮姜玉不在病房,纪佳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看见了她。
“佳姐。”阿明东张西望,“哪个是阮姜玉”
纪佳指了一下“那个。”
“哪个”不是没照片吗
对面的亭子旁边有好几把木椅,树荫下不热,聚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
顾起很早就去红三角了,纪佳也没见过阮姜玉宋稚,不过她认识顾起的标志。
“戴帽子的那个。”纪佳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她头上的帽子看见没,那把枪是顾起的标志。”
这个标志只有内部高层人员知道,而这部分人也是最了解顾起的人,只要稍微见识过顾起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了,这个女人不能随便乱碰。
“佳姐,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利用阮姜玉的事跟顾起合作让他帮我们解决掉沈清越。”
纪佳思索了会儿,不妥“风险太大,搞不好顾起会直接灭口。”
“那找警方不然借戎六爷的手”
“戎六爷的手哪能随便乱借”
整个锡北国际,玩手段谁玩得他戎六爷
阮姜玉的事她太容易就知道了,这里面估计是哪位爷在推波助澜。哪位呢是不是戎六爷他的目的是什么
纪佳陷入了深思。
阮姜玉回了病房,顾起正在找她。
“你去哪了”
她说“在外面坐了会儿。”
“你在这等我,我去办出院。”
“嗯。”
她坐在病床上,床尾靠近窗户,她望着窗外,安静地过分。
旁边的桌子上放了几本军师题材的书籍,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纸页簌簌作响。
顾起走到门口折回来“你怎么了”
她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什么怎么了”
她不喜欢吹空调,病房里开着风扇,偶尔发出声音。外面有棵参天大树,树上有蝉,中午是蝉叫最凶的时候。
处处都是夏天的声音。
顾起在她旁边坐下“我很久没见你笑了。”
她总是这样,一个人闷着,不说话,画了个牢房,把自己关在里面,她自己不出来,也不让他进去。
她出了汗,顾起把她的帽子拿下来,她头发长长了,手术的疤痕已经看不见了。
“最近都不开心吗”
“我在住院啊,”她是覆舟唇,嘴角只要稍微弯一点点,就特别好看,“顾先生。”
三月份的时候,她开始头疼,脑子里有另外一个城市的记忆碎片。
他说,她是想家了,所以带她回了帝都。
“我们回斯兰里吧,我请不了太长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