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的长头发被风吹起,冷风从领口灌进身体。
她什么都顾不上,一边扒着雪一边喊“许深,许深,你话啊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回我一句好不好许深你不是要跟我去领结婚证吗你要是不回我,我就默认你不要去了你话啊”
可是,没有声音回应她。
黎晚泪水直流。
滚热的泪水与冰凉的温度碰撞,仿佛在下一秒,她也会冻结成雕塑,成为山上的路标。
黎晚几乎快跪在雪团上,许深还被压在下面,她得救他出来。
救援的人不多,他们也不敢用工具,就跟着黎晚一起刨开雪团。
连都过来了,要不是被大人拉着,他也跟着要来救爸爸。
“爸爸”哭,哭声撕心裂肺,“错了,不该要爬山的,错了爸爸你起来揍吧,你揍吧你快起来”
“爸爸快起来爸爸错了”
黎晚更难受,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的眼睛通红,身上全都是融化的雪和水渍。
“许深你起来你起来啊”黎晚的嗓子哑了,泣不成声。
手套也丢了,她用自己单薄纤细的手指头刨开许深身上的雪团,一块一块。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想再快一点,再用力一些,这样许深就得救了,他一定没事,不会有事的。
过来帮忙的人也很用力,很快,雪团被刨出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