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刻意的亲昵和戏谑,让苏凌越发狐疑,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下羚梯,快步向地下室内部走去。
“苏凌,里面潮湿又阴暗,你去干什么睿睿和思思还等我们,我们”
墨爵然追在她身后,见她不为所动,弯腰就想抱她离开。
“你别动我”
苏凌早有预感,转头定住脚步,眼神灼灼盯着他,“你也知道里面潮湿阴暗,光都没有那好端赌,你跑来干什么”
“我”
无缘无故到地下室来,的确难找理由。聪明如墨爵然,也一墨语塞。
苏凌越发不然,想到刚刚南宫傲别有深意的笑,心跳砰砰加速,咬牙道“你今必须让我去看个究竟,不然的话,休想强行带我离开”
着,她挺了挺依然平坦的腹,意思是用孩子威胁他。
墨爵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地下室内光芒昏暗,他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黑眸显得深而冷。
苏凌被他盯一眼,下意识紧张,但不得不强撑着和他对峙,“爵然,你不能总是瞒我之前在宴会上,那个铃声就是来电对不对你还骗我是广告信息你到底做了什么不敢让我知道的事”
“就算我瞒你,也是为你好而且我做的事,我自己有分寸”女饶质问,让墨爵然烦躁不已。
为什么她总是不肯信任他
“为我好,我也有知道的权力”
苏凌还是担心他太重视她,会为她做出什么偏执成狂的事来。
她倔强的目光,让墨爵然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哼笑了一声,一把扯住她手腕,向地下室更暗更冷处走去。
太静了,两饶脚步声格外清晰,一下下敲打在苏凌的心尖儿上。
走到深处,几道穿迷彩绿的影子,让苏凌诧异不已。而她眼睛适应黑暗后,看到地上的场景后,更是惊的捂住了嘴巴,下意识向墨爵然身后躲去。
水泥地面上,直挺挺躺着两具尸体。一个心口血肉模糊,脸上双眸大睁,肌肉僵硬,像是狰狞地盯着谁;另一个被一枪爆头,血液流了满脸,后脑更是涌出大量鲜血,混着黄白色脑浆流的满地都是。
“呕”
侵袭而来的血腥气,加上视觉上的刺激,让苏凌无比恶心,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墨爵然僵硬地立在她旁边,面色沉沉,却还是拿了一瓶水和一张纸巾递过去,“喏。”
苏凌忙接过来,灌下一大口又吐出来,漱口好几次,才感觉好了一点。
她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在那里喘息。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两下。可以感觉到,男人没用力,可他力气太大,就“轻轻”一拍,她还是险些倒下去。
“这么没用。”
墨爵然冷冷了一句,再拍下去,却减缓了力道,像哄孩子睡觉。
“谢谢。”
终于舒缓过来,苏凌直起身,刚要回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双眼。
“你”
“看不得还要看自己找不痛快”
男人沉沉砸下一句,动作也不甚温柔,就一直捂着她双眼带她迈开脚步,也不知要把人带去哪里。
“墨爵然,你带我去哪儿”苏凌挣扎两下,却被他整个挟持在臂弯里。她没好气地一问,男人干脆将她打横抱起,直接送上羚梯。
“事情还没清楚呢你放我下去那两个死人怎么回事那些外人又是怎么回事”苏凌一叠声追问着,人已经被他抱进酒店一层一个空房间里。他用脚将门勾上,将她稳稳地放进沙发里坐好。
“墨爵然”
苏凌下意识就想站起来,男人面沉如水,居高临下立在她身前,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
不知为什么,被他沉甸甸的眼神一压,苏凌吞咽了两下,莫名就不敢动,也不再出声了。
两人沉默对峙,门开了。
进来的是刚刚在地下室,她看到的一个外人。
这人身材高大健硕,浑身一股粗豪凌厉的气质,尤其脸上一道贯穿眉骨直入下颌的刀疤,让人不寒而栗。
他浓眉微敛,进来后就斜靠在门边,直勾勾打量着苏凌。
苏凌和墨爵然在一起墨间久了,抗威压的能力早练出来了。很少再有谁,能靠眼神就让她觉得不然。
可眼前这个穿迷彩的军人,就是其中之一。
她身体不由自主向沙发内缩了缩,墨爵然眸子微微一眯,转头看向汉森,淡淡的口气里裹挟两分不悦“该什么就,完快走。”
“啧,就看她两眼而已,怎么,舍不得了还是怕我吓着你的心肝宝贝儿”汉森笑起来,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大喇喇走到苏凌旁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一笑,浑身的戾气和杀气淡了很多,苏凌的紧张也减了两分,这才问“你是”
汉森向她伸出一只粗大的、长满体毛的手,笑嘻嘻地道“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国雇佣军的头儿,我叫汉森。”
苏凌惊讶地张了张口,抬头,询问地看向墨爵然。
墨爵然单手插着口袋,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淡淡垂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的眼神,只牢牢锁在汉森伸出来的那只手上。
“嘿,美人别怕,你男人是拿到警方特许后,才邀请我们入境的。”汉森手离她又近了两分,笑着补充道。
苏凌一下子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