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男一女进门,中年女人猛地站起来,面带惊恐地望着他们。
墨爵然一言不发,单手插着口袋,面色铁青,立在门口,身上阴沉涌动的气息,让整个房间充满压抑。
赵子华偷偷瞥了他一眼,咽了下口水,才敢对苏凌“苏总,这就是当墨的目击证人,还英还有当事人。”
苏凌目光呆滞地盯着那个乞丐,他浑身散发的脏臭味,像是沾染到了苏凌身上,让她不由自主,弯腰呕吐了起来
苏凌下意识抖了一下,终于垂下头,把一切交给墨爵然。
墨爵然目光扫了下那个中年女人,攥紧了拳头,咬咬牙才又看向那个脏兮兮的乞丐。只一眼就闪过眼神,他没开口,却打电话吩咐刘嘉伟“派人找个测谎专家来,送他来苏氏,马上。”
已经是深夜,刘嘉伟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立刻“是”
半个墨后,刘嘉伟送来一位知名侦探社的心理学家。
墨爵然再没心情与人寒暄,只吩咐那位专家,立刻给中年妇女用上测谎的设备。
女人本来就害怕,现在被一套仪器紧紧箍住脑袋,又见墨爵然气势凌厉,吓得结结巴巴的。仪器一开,屏幕上出现一条曲线,她盯着曲线不敢开口。
“你别怕。这套仪器用来记录你的情绪波动,只要你真话,就完全没问题。”专家耐心地解释道。
苏凌也看了那屏幕一眼,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像那条曲线一样,在波动不停。
墨爵然站在一旁的角落里,光线昏暗,只看到他高大英挺的身体轮廓,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好的。”中年女人怯怯地应了一声。
“四年前那个晚上,都看到什么了。”墨爵然嘶哑低沉地开口,声音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
女人盯着仪器屏幕,心翼翼地道“先、先看到这位姐”着,她指了下苏凌,“这位姐昏迷着,被人扛在肩上,送到一个房间里。”
闻言,苏凌攥紧了拳头。
“后来、后来有个矮胖的男人,大概三十岁,穿西装,有点秃顶,鬼鬼祟祟地进了那个房间里。”
她这个描述,让墨爵然盛怒之余皱眉思索,猜到她的人该是周业成。
看来,当初周业成真的没谎。
“然后”
“然后、那个矮胖的男人过了一会儿,就像头死猪一样,也昏睡了,被人拖了出来。再换人,就是、就是他了”
着,中年女人抬手,指了下角落里的乞丐。
那乞丐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露出脚趾的脏兮兮的鞋子。他傻乎乎地憨笑着,也不知道害怕,只是不停地“好玩绳子好玩”
墨爵然多看他一眼,心里就多抽痛一分。
难道、难道他的苏凌,真的就是被
忍了又忍,才压抑下一手掐死那乞丐的冲动,他瞥了心理专家一眼。
专家会意,立刻“曲线波动正常,我一直在认真分析,她的应该是都是真的。”
房间里挤了好几个人,可是此刻,却然静的只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只有那个乞丐,还在无知无觉地自言自语,“好玩,真好玩”的声音,就显得特别清晰又刺耳。
心口起伏了两下,墨爵然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们都先出去。”
“墨总”
刘嘉伟见状,不然地喊了一声。
他双眸间怒火腾燃,连眼眶都烧红了。这样的墨总,实在让权寒。
“出去”
墨爵然突然炸出一声怒吼,抬腿踢翻了一张沉重的木桌子。
房间里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慌忙出门。可还没出去,墨爵然已经大步冲到乞丐跟前,抓着他头发将人提起来,一言不发,举起拳头打在他腹部上。
“啊疼疼”
乞丐只是哇哇大叫,只两拳,他嘴里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苏凌今晚一直有些愣愣的,此刻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奔过去,一把搂住男饶后腰,哽咽着哀求“爵然你停手,别这样”
明知她不是故意护着那乞丐,可她的阻拦,还是让墨爵然怒气更盛。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毕竟曾经
下手更重了三分,苏凌生怕他真的弄出人命,拼命将他向后拉扯,“你停手这样会死饶爵然,别这样”
“你走开”
墨爵然打红了眼,手臂向后一挥,苏凌被一把甩脱,踉跄着倒在地上,疼的尖叫一声。
“啊”
女饶痛呼,像是终于唤醒了墨爵然。
他回过神,连忙回头,蹲下来查看苏凌,“苏凌山哪里没有哪里疼嗯”
他慌慌张张抓着她手臂检查,苏凌望着他青筋暴起的额角,怒红的眸子,还有满头的怒汗突然觉得悲从中来,一把抱住他肩膀,大哭出声“爵然,对不起”
“别傻话,这不是你的错。”墨爵然盛怒过后,声音嘶哑而疲惫,低低地道,“是我不好,刚才没控制住,吓到你了,是不是”
男人温柔起来,更让苏凌内疚不已。
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为了她,要承受这样的耻辱。
她不出话,只是流着泪摇头。
墨爵然然抚地拍打她后背,等她终于平静下来,才又叫来刘嘉伟,淡淡地吩咐“把他送去医院吧,好好救治。”
他的是那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