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召了几次齐木琛,对比当年留下的信笺字迹后,翻案的一众官员都愣住了。
这字迹确有不同,但依旧有几分相像,毕竟前后差了十几年,单凭相仿的字迹来确认或者否定,的确有些太武断了,但让他们更费解的是,齐木琛的态度一直都模棱两可,只咬准穆宇修早已战死沙场这件事。
如果当年齐木琛与穆宇修真的有过合作,他为了杀人灭口而咬准这桩事未必没有可能,但齐木琛却又并不曾承认。
案件越发的扑朔迷离,最为紧要的齐木琛却迟迟没有定下结论,似乎在衡量得失,大理寺的官员不敢耽搁,立刻把案件上报给了姜照。
齐木琛是外邦使臣,前来议和,按理说大周的底气应该很足,可偏偏齐木琛又是硬茬子,议和途中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让礼部官员也颇为烦恼。
姜照不愿此事再拖下去,便直接把齐木琛叫到了养心殿,伴同三司主审一起听他的陈述。
这桩陈年旧案根本影响不了大局,他只是想尽快给穆衍一个清白,北斗都司才刚刚建立,有穆衍坐镇他才能心安。
只是没想到齐木琛直接改口,承认了他跟穆宇修的通信,并一口咬定穆宇修当年没死,而是逃出了战场,不知去向。
姜照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若是穆宇修战死沙场,即便他曾经通敌,他也愿意看在穆衍的份上不再追究,但他若是真当了逃兵,反而坐实了罪名,案子只能耽搁下去。
最红仍是没有定论,反被齐木琛将了一军,要求大周尽快放漠西王出狱。
出狱姜照心中冷笑,且等着吧。
养心殿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穆衍的耳朵里,无益于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时间过去太久,当年的大军又全军覆灭,如今岂不是全由得齐木琛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
这样太被动了。
究竟是什么让齐木琛突然改口,全然推翻了之前的话
“最近并无异常,之前传话的小吏早就自尽了,”穆三痴皱眉说道,“依我看,不如让我直接杀了他省事,旧案难查,更何况能作证的人早就死光了,齐木琛嘴里的话不能信。”
他理解穆衍想要翻案的迫切,但这桩事没那么容易。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改口,”穆衍沉吟道,“师父,他最近都去了什么地方”
“去过大理寺,还有醉仙阁,接触的人都没什么异常,”穆三痴顿了顿,蹙眉补充道,“还去了飘香楼,在里面呆了许久才出来。”
他向来厌恶那等污垢之地,并未深入,若说有什么遗漏,也只可能是在飘香楼。
穆衍抬眸看向他,沉声道“那就是在飘香楼了。”
“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穆三痴蹙眉道。
穆衍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暗光,低声道“也许是在里面。”
将军府除了藏在绿池苑的密室之外,还有一条十分可疑的密道,但前世为了救姜泠,他根本没工夫细查密道通向何方,现在想来极为可疑。
难道这条密道通往的是飘香楼
穆衍眸光闪了闪,想要验证再简单不过,齐木琛作为使臣前来议和,对大周的情报必定十分渴求,只要让礼部临时加大筹码,再光明正大的转移漠西王,扰乱他的盘算,齐木琛必然着急。
如果他果真与将军府有联系,到时候穆衍眼底划过一抹戾气,他已经忍了很久了,能够一网打尽何必再拖下去。
“你打算怎么做”穆三痴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一个人的力量到底还是太弱小了,改变不了大局。”
穆衍勾起唇畔,低笑道“那可未必,师父,何不赌一把呢赌我能找准时机,一石二鸟。”
穆三痴看着他脸上尚未褪去的淤青,满脸的不相信。
“偷香没偷到,还被揍成了猪头,”穆三痴不忍再看他,“还一石二鸟,你这石头全砸自己身上了”
“”
穆衍摸了摸脸上的淤青,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叔是真的狠。
那天晚上揍了他一顿不说,隔日还专门跑过来又收拾他一顿,所有的腰牌、令牌都被收走了。
想进皇宫是没法子了,但谁也没想到,还没几天呢,公主这就住进了郡王府。
郡王府啊可比皇宫方便得多啊
就算秦叔想阻拦,也是有心无力,还没有皇上来打搅,穆衍想想就觉得心里美得冒泡。
沉重的心情松缓许多,他的唇畔不自觉的翘了起来,抿唇说道“今天一定可以。”
穆衍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今日还没练剑呢。”穆三痴道。
“改日再练,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
穆衍摸了摸脸上的伤,心情莫名雀跃起来。
他身上的伤口好得很快,还好秦叔揍得重,赶上了公主出宫来住。
穆衍喉结滚了滚,耳尖漫上一层粉,心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这次公主还会不会亲他
应该会吧。
穆衍抿抿唇,用轻功赶回去换了身衣裳,却被挡在了郡王府外。
“天色不早了,王爷不见客。”
一道墙是拦不住他的。
穆衍趁着夜色摸进了郡王府,小心翼翼的寻到了姜泠的院子。
周围的守卫很严,不但有王府的护卫,还有她带来的御前侍卫。
穆衍很快便在暗处发现了玄鸣,他直接落进院子里,想跟他打声招呼。
然而玄鸣反手撒了一把药粉,糊在了他脸上。
穆衍有点懵,吸入的药粉让他浑身发软,内力也没办法调用。
这时玄鸣从房檐上跳下来,笑得欢快。
“活该”
“幺幺,毒他使劲儿毒”
“好幺幺,再给他来点儿更厉害的”
“毒完了我就把他丢出去”
“还想见公主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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