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雨目光如刀,看着袁尚羽道:“袁统领,你今天不像是来和我商量事情。”</p>
“我们敬慕将军,愿意追随将军与兀陀人誓死拼杀。”袁尚羽缓缓道:“十多年前,兀陀人杀进西陵,屠戮无数百姓,西陵大地上,至今还有冤魂在哽咽。”抬手指向帐外:“中郎将仔细听,应该还能听到他们的哭泣声。”</p>
苏长雨皱起眉头。</p>
“时过境迁,可是兀陀人又有进犯的迹象,我们生长在这块土地上,只要还有一丝血性,就绝不可能让当年那一幕重演。”袁尚羽声音低沉,神情肃穆道:“将军重回西陵,我们心里都很欢喜,因为我们知道,只要将军来了,西陵就有希望,在将军的带领下,我们可以和兀陀人殊死一搏。”目光生寒:“如今西陵正是困难之时,可是有人要釜底抽薪,将西陵最后一点血都要吸干净,中郎将,我们很想问,所谓的朝廷,到底是要做什么?他们是否想卷走西陵的一切,然后让西陵百姓坐以待毙?”</p>
苏长雨握起拳头,冷声道:“袁尚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要造反吗?”</p>
“造反?”袁尚羽哈哈笑道:“原来在朝廷的眼中,卫戍西陵就是造反?”抬手道:“中郎将,请你出帐看一看!”</p>
苏长雨此时却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对。</p>
本来喧闹的军营,这时候忽然静了下来,不再像先前那般热闹喧哗。</p>
他站起身,顺手抓起了边上的佩刀,扫了袁尚羽几人一眼,这才走出大帐。</p>
夜色之下,却瞧见帐外竟然密密麻麻站了无数人。</p>
“这些都是西陵人。”袁尚羽道:“宇文老侯爷是否被害,我们不去多说,我是代表这些兄弟问一句,朝廷是否真的要将军费全都运往京都?如果那些军费运走,西陵防务还要不要?”向苏长雨拱手道:“还请中郎将给大家一个回答。”</p>
无数双眼睛看着苏长雨,夜色之中,就像无数把利刃对着苏长雨。</p>
苏长雨看到眼前的阵势,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p>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p>
兵变!</p>
他实在没有想到,除夕之夜,竟然会突发兵变。</p>
兵变的原因,直指代表着朝廷</p>
的裴侍卿。</p>
苏长雨自然明白,兵变一旦无法控制住,转瞬间就会酿成滔天巨祸。</p>
如果将军此时还在大营中,以将军的威仪或许还能镇住这些人,但将军今夜恰恰入城赴宴,自己的威望,还不足以震慑住这些刚刚经过整编的西陵虎狼。</p>
“你是从何知道这些事情?”苏长雨转视袁尚羽,沉声问道:“是谁告诉你朝廷要运走所有军费?袁尚羽,道听途说,煽动兵变,你可知道后果?”</p>
他话声刚落,从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他们没有想过兵变,他们只是知道为谁而战,更知道为何而战。他们不怕流血,可是不希望自己的鲜血白白流淌。”</p>
话声之中,人群散开一条道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道路中缓步走出来。</p>
苏长雨见到那人身材高大,步伐沉稳,皱起眉头,问道:“你是谁?”</p>
“宇文承朝!”来人声音洪亮:“中郎将应该听过我!”</p>
苏长雨脸色微变,吃惊道:“你是宇文承朝?”</p>
“家父将宇文家的所有资财捐献给将军,而且将虎骑也交给都护府。”宇文承朝走得很慢,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当年兀陀人打进西陵,西陵世家为求自保,没有挺身而出,家父为此后悔十几年。此番交出这一切,并不完全是为了保住宇文一族,更是为了能让将军带着大家抵挡兀陀人,不让当年的悲剧再次上演。我与家父前往京都请罪,半岛之上,却被人截杀,是谁在背后指使,现在已经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西陵所有人都要在将军的带领下,准备抗击兀陀人的进犯。”</p>
寒冬腊月,夜风呼呼,除夕之夜,军营之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p>
“将军回来,就是为了与兀陀人一决雌雄。”苏长雨冷声道。</p>
宇文承朝道:“将军之志,我们自然是知晓。不过朝廷所为,又是何故?从京都来的那个太监,他想做什么?宇文家的所有资财,虽然入库都护府,却被那太监囤积起来,而且已经准备运往京都。除此之外,甄家已经被定罪,而且还要将甄家的一切抄没送往京都。”抬起手臂,指向身后的将士,大声道:“所有军资运走,他们拿什么与兀陀人拼死决战?”</p>
“谁要拿走西陵的东西,就是不顾西陵百姓死活,我们绝不答应。”人群中有人厉声高叫。</p>
此人一说话,将士们都是振臂高叫,声浪震天。</p>
ps:先说声对不起,然后做解释。弟弟国庆结婚,父母年纪大,一切由我来主持,二号回家,路上耽搁就不说了,回家之后,准备婚礼所需的一切,接客待客,媒人酒、婚宴、迎接舅老爷酒,我那边风俗太复杂,少一项就会被人说,而且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所有事情都要做的好看些,几天下来,精疲力尽。要命的是右腰出现问题,骨头和肉发酸发疼,然后整条右腿酸疼无比,走路都像刀扎,一直挺下来,只想把这件大事做好。昨天一切圆满结束,今天又往回赶,到家后左屁股疼到现在,坚持把这一章写了出来。</p>
连续几天没有更新,我有责任,没有存稿,但也恳请大家谅解。接下来我一个月不会出门,窝在家里拼命码字,弥补我的过错,真的对不起大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