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今天跟你们见面是好事还是坏事。”</p>

这是办公室门关上后，老姚说的第一句话。</p>

郑清与影子猫面面相觑，都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说好的传奇巫师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一见面就丢这么大一个帽子，也不怕压断他们脆弱的小脖子！</p>

倒是挂在郑清耳朵上的青色小龙脑袋抬的更高了一些。</p>

老姚绕过办公桌，走到那座高大的红木书橱前，手里捏着烟斗，任凭烟锅里淡淡的青烟一点点消散，许久都没吧嗒一口，似乎有些犹豫。</p>

尤其当他看到挂在郑清耳朵上的那条青色身影，表情就更谨慎了。</p>

“有话快说，有屁……”</p>

影子猫后面两个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堵了回去，停了停，它才重新嘟囔道：“我的意思是，总之，猫都来了，就别吞吞吐吐了，一点儿也不像你！”</p>

老姚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继续在书橱前徘徊着。</p>

徘徊许久。</p>

直到郑清快要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才皱着眉，语速很慢的提了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们掌握了一件邪恶的武器，是会毁掉它呢，还是利用它呢？”</p>

郑清顿时来了精神。</p>

但细细思索之后，却愕然发现，这不是好莱坞电影里的经典问题么？一个好人拿了一件威力强大的邪恶武器，然后一定要毁掉它，以前郑清可没少吐槽这类桥段。</p>

果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影子猫就迫不及待的嚷嚷起来。</p>

“笑话！从来都只听说心有正邪之分，什么时候武器也有正邪了？”影子猫挥舞着爪子，信誓旦旦：“武器是工具，工具是没有思想……唔，工具就是工具！”</p>

它说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在巫师世界，有的武器真的有想法，所以非常努力的修正了自己的回答。</p>

姚教授的目光落在郑清身上。</p>

男生犹豫了几秒。</p>

最终摇了摇头。</p>

“不知道。”</p>

他很诚实的回答道：“如果按我以前的想法，使用武器的人不做坏事就行。但在魔法世界……我们没有办法确认那件武器是不是受到更高维度的力量的侵蚀，会不会对使用者造成精神上的影响。所以，答案是我不知道。”</p>

这是个和稀泥的答案。</p>

郑清原本不指望这个回答能得到老姚的首肯。</p>

没想到对方竟然欣慰的点了点头：“可以了，这个答案就可以了。这个问题到此结束。你记住自己的答案就行。”</p>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上的踌躇竟消散了大半。</p>

这就完了？</p>

郑清一脸纳闷——大晚上把他跟猫十三叫来，就为了问这么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只能说，不愧是教过魔法哲学的教授。</p>

他在心底嘀咕着。</p>

耳边再次传来老姚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