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p>

“是的，先生。”</p>

“有死气……非常新鲜的死亡气息。”</p>

“我们没有猎杀任何猎物，先生。”</p>

“这一点我们相信……这么肮脏的魔力残留，不可能与我可爱的学生们有一个铜子儿的关系。”</p>

“是那些变异的盖特拉西死了吗？”</p>

“我们不应该排除任何可能性。”</p>

空旷的猎场中，隐约传来希尔达与郑清低声的对话，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儿动静，显出令人惊讶的死寂。</p>

即便是一座半废弃的猎场，也不该这么安静。</p>

郑清注意到这一点，立刻向助教反映。</p>

“别担心，这里还在学校守护法阵的笼罩范围之内。”希尔达蹲在地上，摸着耳环，喃喃着回答道：“很显然，这里爆发过一场堪称惨烈的魔力震荡。那些敏感的小虫子一早儿就钻进泥土中装死……或者真的死了。”</p>

说着，他手指在地上一捅，抠出一只四脚朝天的黑色甲虫。助教先生眯着眼，仔细打量着那只死虫子身上残留的魔力斑纹。</p>

郑清担心的看着这一幕，总感觉下一秒希尔达就会把那只虫子塞进嘴里嚼一嚼，然后告诉他虫子死了多久。</p>

幸运的是，助教先生显然还有清醒的意识，并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p>

“去其螟螣，及其蟊贼。”</p>

希尔达轻声念叨出一道陌生咒语，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很经典的杀虫咒……看上去制造这场变异的主人不打算让哪怕一只小虫子旁观自己的实验。你们能够离开这座猎场，非常幸运。”</p>

“实验？”</p>

郑清离开想到宥罪猎队之前的那些讨论，忍不住打断助教的话：“您是说那些盖特拉西不是妖魔在捣乱，而是有巫师在做实验？是学校的巫师吗？”</p>

希尔达丢下那只虫子，把它重新埋进土里，小心的用泥土覆盖，念了几句往生咒。</p>

然后才站起身，回头看向郑清，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顾左右而言他：“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不应该排除任何可能性。”</p>

郑清觉得不止一位巫师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巫师的谨慎在这句话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即便他是一个星空人。</p>

“可以了，协助调查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去了。”希尔达挥挥手，示意郑清自行离去，半晌，他抬起头，看着仍旧犹豫不定的男巫，扬起眉毛：“怎么，还要我送送你？”</p>

“不不不，”年轻公费生连连摆手，迟疑着，最终下定决心，小心翼翼问道：“我是说，那个做实验的人，您有没有什么推测？”</p>

“实验？什么实验？”</p>

助教先生作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似乎刚刚不是他说出这两个字眼儿：“实验室在哪里？实验项目是什么？实验目的又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个学生，你的任务是学习，还有考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