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鱼人压迫方案》的例外条款中提到‘（交易者）必须有明确和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提供魔法材料、炼金产品、以及其他广泛意义上商品的鱼人在部落、临钟湖以及九有学府内受到公平、公正、合理的对待，’……同时要求交易者提供相关报告‘交易者应该在确定例外情况的30个自然日内向血友会道德风险委员会提交报告，并在公开刊物（如校报、贝塔镇邮报等严肃类传媒）中进行说明……”</p>

看得出，安德鲁在这段条文上颇下了一些苦功，背的非常流畅。</p>

背完法案细则后，衔尾蛇猎队的队长大人微微停顿了一下，冲郑清狡猾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们能获得血友会道德风险委员会的许可吗？”</p>

郑清用力很大力气，才避免自己冷哼的时候把耳朵眼儿里那条小青蛇喷出去。</p>

“果然，让狗去看守肉包子，就没有守得住的可能。”身后传来辛胖子毫不掩饰的鄙夷声音。</p>

安德鲁假装没有听见。</p>

“瑟普拉诺把他的小生意交给你打理，确实是有几分识人之明呐。”郑清也忍不住开口，挖苦道：“是不是下个月你还要接手校猎赛上的‘赌猎’？”</p>

这一次，安德鲁没有装作听不见。</p>

相反，看他喜笑颜开的模样，似乎很高兴别人认识到他被瑟普拉诺的重视，即便这样，他也保持了足够的谨慎：“赌猎？第一大学没有赌猎！……只有基于运气与眼光的某些小游戏。听说你们去年在这个小游戏上赚了不少金子，怎么样，今年有没有兴趣玩儿大一点？”</p>

眼瞅着对方把生意做到自己身上。</p>

郑清不得不干笑两声，打断安德鲁的推销——他刚刚在脑子里捋了捋那段略显枯燥的法律条文，意识到一点细节：“……所以说，公开刊物呢？你们的《法案》不是要求在公开刊物上说明吗？我们没有在最近的校报或者贝塔镇邮报上看到有关你们这次交易的报道吧！”</p>

说着，他回头看向辛胖子。</p>

胖巫师果断摇摇头，肯定了队长的想法。</p>

哗啦。</p>

安德鲁从怀里飞快的摸出一副杂志，双手捧着，送到郑清面前，笑容满面：“《马人周刊》，20090913期，第七页……呶，这里，看到没？一篇非常标准的公告。”</p>

郑清嘴角抽了抽，没有去看那篇肯定毫无瑕疵的公告，而是翻开《马人周刊》的封面。封面上，一头脸上涂满油彩的马人正用两条后腿人立而起，重重践踏向下，它脚下的泥土中，滚落着一个已经被踩扁的鞍鞯以及一本破碎的法书。</p>

一支羽毛笔夹在法书中，露出一半身子，光秃秃的笔头上沾着一滴鲜红，在半空中颤颤巍巍，将滴未滴，却不知那是一滴鲜血，还是一滴朱砂墨。</p>

封面文章充满了煞气——《巫师的骡子或自由的武士，为什么我们拒绝法书！》</p>

郑清指尖在那匹马人身上点了点，收获了对方破口大骂以及挥舞着刀剑的威胁。由此他确信，这份《马人周刊》确实是一份魔法刊物。</p>

“这是……严肃类传媒？”郑清抬起头，木着脸看向安德鲁。</p>

衔尾蛇猎队的队长笑的非常灿烂：“当然，货真价实的严肃类传媒，一份面向马人部落的公开刊物……当然，它的受众稍稍有些不足，目前可能，嗯，订阅量是多少来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