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它们需要魔法药水和遗迹中产出的奇奇怪怪的物品,而且耗时。冒险者们如果运气不好,就连治疗的费用和材料都拿不出来,只能是扛着一身的负面怪癖继续进入遗迹探险,期待在里面发现隐藏的密室,大赚一笔,结果往往是消失在遗迹中,再也没有出现在小镇上。
小镇上就这样,那些被领主继承人和宝藏消息被吸引来的新鲜血液,每周都会从帝国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而老人却会时不时地消失在遗迹里,这就形成了一种循环,似乎这个乌鸦领就像是个吞没肉体和灵魂的巨口,让这些面孔们有来无回。但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像着了魔一样,没有人离开,只是一个接一个地投身到那无穷无尽的遗迹中。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就算你运气好、钱多、材料多,染上了负面的怪癖都可以花钱在医院里治疗好。但是遗迹中,孤独的四人探险者在除你之外皆是敌人的道路上前进。无论是行进、战斗还是受伤,都会给你的生命值下面添加一个压力值,当压力达到100的时候。遗迹的规则会自动判断你陷入疯狂,进入爆发状态,当然爆发也有好有坏。好的爆发有如神明之手,拯救全队,坏的爆发,就像连锁反应,全队开始疯狂的每回合增加压力,最后整队人都会陷入疯狂状态,如果不及时杀死敌人,就会走向自我毁灭的路径。
“雷纳德,你怎么又偷东西?!都叫你早点把这个怪癖治好,你这样每次来探险,都要出手偷一两次东西,我们的收益会大大降低的。”尤利娅的声音在石质通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不不,这只是我个人身上的一个小爱好而已。就算我偷了东西,回到镇上的时候不是都取出来给大家平分了吗?我只是用这种行为来满足我心灵上的一点空虚,仅此而已。”十字军满不在乎地打开一个箱子,将里面的东西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之后,光明正大的放入了自己的背包。“回去就分,回去就分。”
“我们都习惯雷纳德的行为了,倒是尤利娅,你的那个强迫症,应该好好治疗一下了,不要老是不受控制地去摸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都是陷阱。”帕拉塞尔苏斯说道。
“知道了,帕斯,现在我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我回去就治好它,你要给我介绍一名帅一点的医生。这次探险之后我想好好的休息一阵。”
“好了尤利娅,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圆柱锤先放下再说,我看到上面还挂着蜘蛛的眼睛,有些恶心。”
“一手圣典、一手钢锤,这是真正的战争。我在战斗中传播天父的恩慈,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住手!尤利娅,不要去碰那个东西!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不好!包裹里的火炬开始自己燃烧起来,触发了那个东西,我们陷入奇怪的空间了!”
“到处是怪异的光线,这到底是在哪里?我们还在遗迹中吗?”
“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像章鱼一样的身子,到处是触角,头上却长满了眼睛!”
“战斗开始了!我们迎战吧,还好它是一个人!我们要谨慎,注意补血,我和迪士马斯输出。”
“不,我的天,它开始召唤同伴了。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像海葵一样!”
“压力!我们的压力在不断上升!我快要疯了!”
“不,不要!迪士马斯,你坚持住!”
“雷纳德,你要干什么?!不要这样做!”
“我们中间必须要有人逃出去,告诉大家遗迹里出现了这种新怪物。我身为天父的十字军,就让我牺牲在这里吧!”
“啊!雷纳德!”
“帕拉塞尔苏斯,你也要死了吗?怪我,都怪我!我不该乱碰那个东西!”
“不,不怪你,那是你的怪癖在作祟。逃出去!尤利娅,你们俩一定要逃出去!”
砰地一声,怪物长满尖刺的触角猛地抽了过来,顿时将帕拉塞尔苏斯的脑袋打开了花,鸟嘴面具爆炸了,只留下空中一张漂亮的小嘴在翻滚。
“不要!”一个身影从床铺上翻身而起,后背上全湿了,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张粗犷的面容隐约而现。
“又回想起那件事了吗?”迪士马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将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心情渐渐平复,他翻身起床,站到窗户前,透过树杈之间的缝隙,遥望远处的墓地,曾经可以毫无顾忌的挥舞短刃和火枪的双手,此刻不断的颤抖,那在梦中,活跃在黑暗中颤动的阴影是他无法逃避的噩梦。
时光让他的面容更加苍老,酒精的麻醉早就使得原先在指尖翻飞的短刀一次次的落地,就连每次扣下火枪的扳机都变成了一种赌博,他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了。
夜色中,传来城墙木门放下的声音,接着是铁栅栏拉起的声音,然后马蹄踏在石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呵呵,又有不知死活的新人来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这里是一个怎样的血肉坟墓,希望他们能够撑过一个月。”迪士马斯的眼睛望向房屋外石板路的尽头,又想起两年前自己和雷纳德刚进小镇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