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明双手叉腰上下打量着杨华梅,有些想笑“啥差事你想做啥差事啊你又能做啥差事”
“四哥,道观那边我保证我啥活都能做的,只要给我安排一份差事能有点活水钱就行”
“道观”
杨华明眯了眯眼睛,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道观的差事有我们现在这些人其实也够了,你要是去了,那就只能倒夜香,掏茅厕。”
他故意用这种话来刁难,没想打杨华梅毫不犹豫就点头“我干我干,四哥你帮我跟袁道长那里说说吧”
“你为啥不去跟晴儿说呢袁道长也得听晴儿的啊”杨华明又问。
杨华梅苦笑,“晴儿帮我家太多了,栓子那身体做不了啥差事还能每个月拿钱”
杨华明就有些纳闷了“那你去道观说到底不还是拿的晴儿的钱道观是骆家开的,袁道长本人也不过是帮着打理道观,背后的东家还是晴儿啊,你绕这么大圈子还是一回事儿”
杨华梅咬着唇,沉默了片刻,“四哥,你先帮我跟袁道长那问问吧”
“那不行,你还是自个找晴儿说去吧,晴儿点头了,袁道长自然啥话不说,晴儿没点头,依我对袁道长的了解他未必会给你一个准话,肯定还得说这事儿得等晴儿回来讨了主意再做决定。”
“四哥”
“你叫我四爷爷都没用,该说的我都跟你说明白了,信不信随你”
撂下这话,杨华明再不跟杨华梅那磨叽半句,大步流星走了。
杨华梅又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两声,换来的是他的拔腿狂奔。
杨华梅跺了跺脚,气得狠狠拍大了两下老枫树,又站在大树底下琢磨了一会儿,四哥不想揽事儿她明白,但他说的应该也是实情。
算了,等晴儿回来再说吧,实在不行再豁出老脸跟她那求求情,说几句好话,家里落到这步田地也没啥脸面兜清高了。
杨华梅回到家,跟王栓子这说了杨华明的话。
“早晓得我就该听你的劝不去四哥那里碰一鼻子灰了。”杨华梅嘟囔着,随手扯下了头上的帕子。
王栓子看到她的脑袋,眼睛猛地瞪大。
“梅儿,你、你的头发哪里去了”
是的,眼前的妻子原本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见了,就剩下短簇簇一把齐耳的短发挂在耳朵后面,根本绑不了麻花辫,更挽不起妇人髻。
明明早上起床的时候还在的,她坐在那里梳头发,他躺在床上看着她梳头发,这是每天早上他最喜欢看到的景象
“哎,快别提了,都是你儿子小黑干的好事”
杨华梅用力拨拉了几下自个的头发,坐到十几年前嫁过来的时候陪嫁的那面铜镜跟前。
看到铜镜里那个不男不女的自己,她目光呆滞,满心沮丧,双手无力的捂住脸不忍直视。